“准备好了。无非是一场漫长的谈判。”按说公司不会对一个员工这样执着,但宋秋寒手中掌握着公司最大的几个客户,此时他若有异动,于公司不好。公司衡量再三,要求他提前回去复职。宋秋寒还未与林春儿说此事,她已经麻烦不断了,不愿再为她添任何烦心事。
“决心留在国内?”
“是。”
“国内有什么好?”
“国外的月亮也未必圆。”宋秋寒看着宋良玉:“我一直不懂您为何执着于美国,我随您去过了,见过了,也在那片土地上奋斗过了,可当我回国后,还是觉得国内的土壤更适合我的发展。我在国内十分愉悦。”
“是因为林春儿才愉悦的吧?”宋良玉鼻腔里哼了声。
“您对林春儿的偏见究竟来自于哪里?您可曾见过她?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宋秋寒不答宋良玉的问题,而是反问他。
“我对她没有偏见。”宋良玉耸耸肩膀:“这是你的错觉。”
“可您说她庸俗。”
“庸俗指的是一个女人的气质,方嘉莉的气质是高贵,林春儿的气质是庸俗。气质我尚能分得清。”
“那就奇怪了,在我眼中恰恰相反。”
“咱们不讨论这个了,反正你都谈恋爱了,早日结婚,生个孩子,我在美国也管不了那么多,你自己过的开心比什么都强。”宋良玉改了口风,这十分蹊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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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儿是在录制完辟谣视频的中午接到肖可的电话的。肖可显然正在哭,对她说请她去医院一趟。林春儿不再多问,换上衣服便去了医院。
在国际部的特护病房里,林春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袁如。
“医生说幸好发现的早。”肖可眼睛通红:“我进门之时,她躺在沙发上,手腕上流着血。”
林春儿上前抱她以示安慰,而后问她:“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可以的。她想见你。”
袁如昏迷之时看到周遭一片昏暗,而后光影突变,她躺在满坡罂粟花之中,烈日灼人,令她睁不开眼睛。她站起身向前走,不知走了多远,看到一个女孩坐在树下,是十六岁的她,一袭白裙,尚未遍尝人间疾苦。她坐在十六岁的自己身边,察觉到她向一旁移了身子,口中抱怨:“你身上有奇怪的味道。”
“什么味道?”
“下水道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