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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儿有来有往,答的认真:“我并不觉得性应当作为判断女性心理或生理是否健康的标准。因为每个人所追求的不同。我时常听到或看到人们用贬义甚至侮辱性的词汇来形容一个女性,譬如“老处女”,这个词让我看到人类在价值观上的偏狭。好啦,我们来玩下一题好不好?”林春儿结束了这个话题,她并未看到宋秋寒看她的眼神,带着一丝探究。

下一把,输的是陈宽年,终于。

他抽了一道题,写的是:“如果你有一个机会重生,你愿回到哪一天?”

“这什么问题?”陈宽年看着林春儿:“你提的?”

林春儿眨眨眼:“这问题多好?立足当下审视过去,给你一个重来的机会。”

对陈宽年而言这题太难了。他从未思考过这种哲学问题,他这样的享乐主义者,用他自己的话说:“过去从没有哪一刻令自己委屈过,纵情人生,无论何时何处。”

“我可以不重生吗?我觉得现在就挺好。”

“可以啊。这也算答案。但,现在什么事令你觉得挺好?”宵妹终于开口说话:“别打马虎眼,好好回答。”

“我喜欢的人都在身边,这不是挺好吗?我还有一些钱,够做自己想做的事,这不也挺好?我身体十分健康,这也十分难得。若说还有不满意的地方,那就是我时常觉得自己快要老了。”陈宽年眼睛竟然红了:“我今天早上刮胡子的时候,发现自己胡子白了一根。这太不公平了,我也像宋秋寒一样自律,为什么我长了一根白胡子,宋秋寒没有?”

“你确定那是白胡子?”林春儿不可置信。

“我确定。”

“我的天。我认识的最早长白胡子的人,是一个三十六岁的大哥。”林春儿忍不住逗他,陈宽年闻言更加难过,幽怨道:“我恨你。”

“没事啊。人都会老的。”林春儿拍拍陈宽年肩膀:“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我25岁时跑半马是2小时完赛,今年是224。慢的每一分钟,都是岁月的馈赠。但我很庆幸我还能跑,而且我也复盘过,这两年的我的确是因为工作疏于锻炼,尽管我已经以为我很努力了,但其实还差的很远。”

“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宵妹拍拍自己胸脯:“看看我,最喜欢的事就是在床上静止。”

几人同时笑出声,其实都是在安慰陈宽年。林春儿才不在乎半马究竟跑了多久。笑过了,宵妹问宋秋寒:“宋秋寒,如果你能重生,你要重生在哪一天?”

宋秋寒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这一生活到今时今日,有无数遗憾。他想回到军训那一天,他听到一个女孩读诗,他本该与她多说几句话;想回到拍毕业照那天,他抬腕看了手表,下午2点零5分,林春儿笑着与他挥手道别;想回到出国那天,顺从自己的内心,带着母亲一起抗争;想回到母亲去世那天,纽约大堵车,地铁线路故障,他无法赶回她身边;也想回到毕业那年,国内一家顶尖的公司投资战略部录用了他,他拒绝了那个offer,他原本有机会成为林春儿的同事,然而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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