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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怪她逃跑,笑她愚笨,要她好看。

“你真奇怪。”

“你也奇怪。”

他们给彼此定论,天差地别的生活让他们说对方是一个奇怪的人。

然后用余光看一眼对方,都忍不住抿嘴笑笑。

幼稚。

幼稚鬼。

一回生二回熟,时间久了,也没有最初那样尴尬了。

一张桌子,二人面对面坐着,说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东家长,李家短,哪家超市的酱油过期,哪家面馆的馄饨好吃。

你想吃吗?

想吃我们一起。

聊的好好的,方齐突然问这种问题,给女人问的一愣,好半天没回过来神。

啊?+.!?

啊????!

什么?!?

什么一起!//!??

语无伦次,磕磕巴巴,孔叙面部表情都有些崩坏。

方齐双眼含笑的看她一阵,然后才说:“吃馄饨,我们,一起。”

说我们的时候他指一指自己,又指一指孔叙。

她身边没有一个人像方齐这样开朗热情,永远闪烁着,像一轮太阳。

所以她招架不住这样热情的伙伴,也招架不住这样热情的邀约。

半推半就,不知怎么的人就在店里坐着了。

但她不安,如同涨潮的江水,汹涌澎湃。

前车之鉴摆就在那里,她的眼泪还没流干呢,所以不敢再相信谁了。

贺虔说的对,没有免费的午餐,每一点好都是另有所图的。

试图要走,又被方齐握住了手腕。

回头看,多余的话他不说,只道今天是个好天气。

然后目不转睛,他看着孔叙。

女人也看他,嘴唇嗡动几下,缓缓开口说:“方齐,我害怕。”

第一次,她正儿八经的叫他名字,然后可怜巴巴,她说怕。

“好吧,那我送你回家。”

“我自己走。”⒫ó⑱.ⓐsìⓐ(po18.asia)

“那我给你打包一份行吗?”

总吃白粥,身体该受不了了。

迟疑一阵孔叙才点头,别扭的不敢和方齐对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是真的怕了。

赶上学生放学,店里人多,他们等了很久。

期间方齐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小捧玫瑰。

裹着报纸,粗糙简单,却红的那样张扬,那样好看。

他看见她家瓶子里枯萎的花了,他也猜出她舍不得换。

所以又买几支,扎成一捧,试图点燃她的贫瘠和苍凉。

一开始她说不要,试图划开距离,反复推脱。

直到方齐说起那天除夕,我忙忙匆匆,不小心撞到了你。

这是你的花,是我赔给你的花。

声音很轻,却目光灼灼。

孔叙又看他,然后心酸的把头低下。

自嘲笑笑,没由来的,女人难过。

他对她这般好,她连回应一下都不敢。

这样干净的一个男孩,只是跟她站在一起都算堕落。

会被人指指点点,说成廉价,说成下作。

那天的孔叙她落荒而逃,期间不敢回头,看玫瑰有没有掉落。

前车之鉴让她害怕,自知之明要她退缩,所以逃跑,头也不回的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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