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似乎等她责罚的陆天行,这香甜的奶糕吃在口中更不是滋味。
大衍的草原,暗泉,烈风在眼前一一闪过。冬日里的火盆与裘皮,恍惚间皇兄衣襟处的茸毛蹭在脸上,在那清冷的宫中是难得一觅的温暖。
“公主莫要伤心了,过几日大衍诚降后,您的皇父皇兄定会来国都。”
陆天行拿出一块深棕色锦布,靠近的手停在半空,“知识您还是不要相见为好。”
“是啊,我的侍卫是奸细,我也难辞其咎。皇父皇兄现在肯定恨不得杀了我。”桃华接过锦布,上头有血腥味和男人的汗水味,又丢回给他,挽起袖子抹去脸上泪水。
难怪上一世,对自己本就凉薄的皇父皇兄更是恶语相向,严苛讥讽。
怪只怪自己认人不清。
大衍灭亡,虽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但事情就发生在眼前,桃华只觉愧疚无比。一时间看陆天行,觉得可恶极了。
“退出去吧。我想静静。”
“还请公主不要难过,各为其主,各为国家。”
他说的正气凛然,蕴含着摧枯拉朽的忠诚决心,让桃华心中一惊。
“以后,天行也会是公主的侍卫。”陆天行这才从跪着的地上起来行礼,真切道:“只要天行还有一口气,绝不会让公主受一点伤。”
“我现在挺好的。”
桃华默默地叹了口气。
陆天行不过十岁便敢深入敌国,十年卧薪尝胆为探。不管以前还是以后,他的忠诚保护,桃华都是信的。
可秦尧玄要虐她抽她,他能救自己吗?
弑君乱臣,陆天行怎么可能做得出来。还不如将秦尧玄哄好了,能有几分自由。
陆天行自知在桃华面前只是惹她伤心,静悄悄地退出大厅,刚合上门,那道一直看着他的视线更是凌厉五笔。
“圣上。”
来到回廊,陆天行跪在坐着的秦尧玄面前,低头道:“多谢圣上美意,让臣能与公主相见。”
“孤对你自然是放心的。在大衍十年,能将华儿护好,真是辛苦你了。”
秦尧玄分明是笑着的,却森冷得近乎威胁:“如今华儿在孤身边,不用假借你手,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可是清楚?”
“臣只是贵妃娘娘的侍卫。”不自觉地握紧怀中锦布,陆天行额上渗出一层薄汗:“必当看护娘娘周全。”
“很好。”
秦尧玄站起身来,淡淡道:“孤国事繁忙,待会带华儿去街上散散心,再给她挑个贴心的侍女。你妹妹挑的那些个,太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