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给我答复。”霍天北吩咐贺冲,“送秦阁老。”
秦阁老高一脚低一脚地走出外书房,走出霍府大门。上马车时,徐默快步走过来,笑嘻嘻地道:
“我家夫人有几句话要我转告:一些事虽然看似与秦家无关,可想找出或做出证据也是不难,想来您是能够明白其中深意的。所以,您三思而后行,有活路的话,就不要自寻死路。哪日您自尽在自家府中,别人也只以为您是无颜面对天下人,以死谢过。到时您就是不写遗书,夫人也会找人帮您写好的。”
秦阁老听了,面色煞白。
徐默笑着行礼,转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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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太夫人搬回正院,大夫人前去“侍疾”。
大夫人心情愉悦地对太夫人道:“您病了,病得不轻,日后都要闭门谢客,而我是长媳,又不似三位弟妹那般繁忙,每日都要服侍在您床前。”
太夫人看着自心底透着畅快的大夫人,看着室内无一识得的下人,怆然一笑,“到底,我还是输在了小四手里。他对我该是恨之入骨,怎的不将我处死?”
大夫人笑意更浓,“死多容易,活着才难。侯爷以往不心急,如今就更不会急了。侯爷说,你这半辈子都在害他,如今也该帮他一把了。”她叹息一声,“这话还真是至理。你这种人,死八百次也是个为人不齿的东西,若能利用你得到些好处,何乐不为。”
太夫人难掩惊讶。她设想过无数次的,想着自己若是落到霍天北手里,会死得何其痛苦,可如今……她看了一眼大夫人,入骨生寒。落在这人手里,日后怕是生不如死了……这人的孩子、夫君,都是死在了她手里,不被百般折磨才怪。
大夫人命丫鬟上茶,悠闲地啜了一口,“你一定很奇怪吧?想让侯爷、四弟妹陷入巫蛊是非自身难保,却是屡次不成事。为何?因为杨妈妈早就对贺冲说出了所知一切,二爷、凤之浣都不可能靠近侯府,你想陷害人,是不可能的。我之前也不过是跟四弟妹提了几句,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却辨得出轻重真假,告知了侯爷。唉,要说这府里,最了解你的,莫过于我了。可我没法子对付你,只能让侯爷、四弟妹出手相助。”
“……”
“对了,秦阁老上折子了,参了二爷一本,说他玩忽职守贪赃枉法,连凤之浣也一并拉下水了。皇上似乎很愿意处理这类大义灭亲的事,把两个人一并修理了,让三法司着重查办。我看啊,二爷丢官是轻的,出来时丢半条命是不能免的。”
皇上当然愿意处理这类事,愿意让凤阁老、霍天北的矛盾到达水火不容的地步。那个沉迷于酒色的昏君,怕是还以为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沾沾自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