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菲菲觉得，以贺凛川对杜婉儿的容忍，他八成会当成没看见。

他拉过贺凛川的手腕为他诊脉，并没有注意到贺凛川眼中亮起的微光。

贺凛川以为这就是他的生命尽头了。

杜少城的诅咒他早就习惯了，还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杜婉儿。

他的情况实在不同乐观，但杜婉儿哭的难过不假，却一点都没有将同在飞舟上的医仙胡菲菲叫过来的意思。

甚至杜少城被哭烦了提起胡菲菲，杜婉儿也当没听见。

贺凛川虽然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但不至于连杜婉儿这点心思都看不明白。

纵使早就对杜婉儿的性子有所了解，也从未期待过什么的贺凛川，此时也忍不住的有些心凉。

罢了，这条命本就是欠她杜婉儿的，就这样死去，就当还给她罢了。

这么想着，贺凛川脑海中陡然想起了另一个少女。

如果一开始遇到的是她，事情会怎么样？

想到这儿，贺凛川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如果是她，是绝对不会让他沦落到这样的境地的，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他。

这种信任来的盲目，却坚定不移。

就在这时，脑海中的少女竟然出现在了眼前，她拨开来赖在床边的杜婉儿，柔软的手执起他的手腕。

杜婉儿气的不行，尖刻的声音刀子似的：“凛川哥哥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还贴着贴着要给他治病，胡菲菲，你贱不贱呐你。”

杜婉儿的话自然不会刺伤到胡菲菲，她权当耳旁风，随便回了两句：“我就是要治他啊，不管他对我怎么样我都会治他，不仅如此，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治好他。”

胡菲菲这段话说的不假，她也是这样做的，一直都是。

贺凛川感到心中有某一块轻轻地被拨动了。

他知道不应该这样，他这条命是杜婉儿救回来的，这样柔软的触动应该被掐死在萌芽阶段。

但或许是觉得自己生命即将走到尽头，贺凛川这一次放任了这种情绪。

胡菲菲探了他的脉，发现情况确实危急，正好，她正打算着手治好贺凛川。

只是这样严重的问题，只凭这具身体现存的医术是没办法的。

得问问系统。

这样想着，胡菲菲说：“我去取个东西，你们先照顾好他。”

手腕上温热的指腹退开，手被温柔地塞进被子里。

胡菲菲走了，贺凛川却觉得很安心。

她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心中的那份悸动却更加清晰。

胡菲菲离开贺凛川那里，刻意找了个远离自己卧房的地方呼唤了系统。

“系统，问点事。”

【是的，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