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师兄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胡菲菲脸上，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胡菲菲心里第一次咯噔了一下。

别人是不知道，但她自己心里清楚，这具身体之前可是有故事的，但偏偏她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故事。

杜家太小，没有人认识她还好，莫非这个所谓的师兄认识她这张脸？

想到这儿，胡菲菲慢吞吞地往贺凛川背后躲了躲。

贺凛川一直没有说话，此时的他也是想明白究竟是哪一环出了差错，看向杜婉儿的目光十分复杂。

此时胡菲菲往他身后躲，贺凛川便伸开双臂将她挡在了后面。

“大胆！你是什么人？把手放下来！”

那仙使见贺凛川竟然想挡住他们师兄好奇的人，大怒道。

“凛川哥哥，你要一错再错吗？你这样我也会受到牵连的啊！”

杜婉儿也在一旁喊道。

贺凛川可以不理会仙使的怒喝，这个世界上的险恶他几乎都见识了，也不怕什么大宗派的报复，但杜婉儿那句话却让他身形一顿。

今天这件事本来就是他的错，只这一件事贺凛川还能把罪责都揽在身上，但他当面顶撞仙使，说不定杜家真的会一怒之下因为他惩罚杜婉儿。

今天的事情是杜婉儿告的密，贺凛川一直都知道杜婉儿心思并不良善，但他今天是第一次这么深刻的体会到这一点，以至于杜婉儿和平常一样叫他凛川哥哥的时候他有一种被毒蛇缠住的感觉。

但再怎么样，她是杜婉儿。

胡菲菲眼看着身前贺凛川的手臂在杜婉儿那样喊之后僵在了空中，良久，终于慢慢放了下来。

周围隐约传来几声嘘声，不知道是在嘲讽贺凛川的退让还是胡菲菲信错人。

在周围的讥笑声中，贺凛川慢慢地从胡菲菲的身前移开，低着头站到了一边，拳头捏的紧紧的。

胡菲菲很紧张，尤其是发现那个师兄仍然将目光聚集在自己脸上的时候。

而在贺凛川眼中，身后娇弱的少女在自己移开后暴露在了一群人眼前，她很紧张，紧张到眼眶都有点泛红，贺凛川恍惚间从她眼中看出一些委屈来。

到头来，他还是什么都没能为她做。

看着另一边一脸满意的杜婉儿，贺凛川紧握的拳头边溢出几滴鲜血。

他第一次生出这样的想法：要是他先遇到的是胡菲菲就好了……

与此同时，那个令胡菲菲紧张的师兄心里也是正云里雾里。

这张脸…怎么看怎么熟悉，但偏偏他想不起来是谁。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那张脸，他都会心头一悸。不是那种看到美貌女子时的悸动，眼前的少女是很美，但这种悸动，是在性命受到威胁时会有的那种悸动。

这时，旁边的人见他们师兄一直盯着少女看，就凑过来调侃：

“师兄莫不是看上了？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要不我们给这个小姑娘抬一手？”

师兄下意识地大声反驳：“看上？怎么可能？我怎么敢……”

说到一半，他说不下去了，刚才的反应完全是下意识，但他怎么会反应这么强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