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知道,伤了太子的小玩意儿——虽然是太子踩了人家,但也无论如何不可能再留在东宫里了,他小声问太子:“皇兄,我那两只刺猬呢?”
太子怒瞪他一眼:“扔宫外去了!你惯会胡闹,今儿幸亏是我踩着,要是大哥儿踩到,他小人儿怎么禁得起,如何得了!”
小皇孙听得一个“扔”字,小脸立刻垮了,泪珠成串往下掉。
晋王倒松了一口气,不是打死了就好,看来太子脸色摆得狠,怒动得还不甚大。
他就上前一把把小皇孙抱起来,颠了两下哄他:“大哥儿,没事,刺猬是找地方睡觉去了,宫里是生地方,它睡得不好,所以到处乱跑,宫外是它的家,它出去了睡得才香。”
又颠两下又哄:“好了,大哥儿乖乖,不哭了,皇叔领你玩别的去,你爱看大马不爱?皇叔领你去看,你还能给它喂糖吃,它吃得开心了,就舔你的手心,可好玩了。”
小皇孙的心神让他的话引走了,眼泪慢慢就止住了。
晋王抱着他,扭头笑道:“皇兄,我带侄儿耍一会去,不在这里烦你啦。”
他往外走,殿内的宫人们见太子脸虽还冷着,并未出言制止,跟小皇孙的那一拨人便忙跟了上去。
再加上晋王带来的宫人,一群人乌泱泱地走了,殿里总算清静了下来。
苏长越这才由旁边的偏殿被引了过来。
太子心累地命人给他看座,道:“苏翰林,孤这里出了点事,失礼了。”
太子受伤是大事,凭什么讲习也得往后推了,苏长越问候了两句,便静等太子发话。
太子肯定是有话同他说的,不然他初来时,可以直接请他跟另外一个资历深的讲官一起回去了,不必要他在旁等候。
同时,他大略猜到了他这个职差是怎么来的了。
果然,太子这等身份,是不必要和臣下绕多大弯子的,开门见山就道:“苏翰林,孤上次问你求教,你心有顾虑,不便坦言,如今到了东宫里,该能和孤说两句真心话了吧?”
这话难回,苏长越只有微笑。
他头一回往东宫来上值,不能迟到,早早来了,实则心里一直惦着家里要请大夫确诊的珠华,心有喜讯,面上带出来的表情自然十分舒畅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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