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原专门养着几个大夫,其中便有一个精通妇科的,姓沈,不用去外面现请。
沈大夫赶得快,郡王妃带着一群人进院的时候,他已经在给张巧绸把脉看诊了——顺带一提,给卫侧妃看诊的也是这个大夫。
张巧绸在李妈妈的帮助下,做的准备充足,连脸上的脂粉都洗掉了,蹙着眉头,看上去确有几分不适虚弱之色。
平郡王妃进去望了一眼便先出来了,在外间主位坐下,等候大夫的诊断结果。
她见珠华和尤妈妈站在一起,和气地道:“坐下罢,你是客,请你来又是帮忙,哪有站着的理。”
珠华陪个笑,从善如流地挨着下首坐下了——她暂时看不懂事情是怎么个发展进程,还是安静围观的好。
这时从里间出来一个大丫头,手里捧着条绿裙,到郡王妃跟前跪下,哽咽着道:“娘娘请看——奴婢们实在吓坏了,要是夫人有个万一,奴婢们还怎么活。”
平郡王妃扫了一眼,尤妈妈道:“行了,还不快拿下去,什么东西都往王妃眼跟前现。”
“可是我们夫人——”
“现在是看看夫人的身子如何要紧,别的稍后再说,有需要你回话的地方,自会找你。”
大丫头不敢再说什么,捧着裙子讪讪站到了一边。
等了一时,大夫从里间出来了。
平郡王妃微微从椅中直起了身:“张氏身子如何?”
沈大夫面色严峻,拱手道:“回王妃话,张夫人已有好几日心情郁结,今天更受了一场气,不小心在门槛上绊了一下,导致见了红,在下查张夫人的脉象,恐怕是——在下只能尽力,马上开副安胎方剂,请夫人服下,说不定夫人福星高照,能度过此劫。”
这听着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平郡王妃皱了皱眉:“一切有劳先生了,请先生速速开方,吩咐人煎药罢。”
沈大夫应一声,便被丫头领着往隔壁厢房去写方子去了。
屋里余下的人心怀各异。
捧裙大丫头不安又惊异:这所谓的胎气不稳不是装的吗?裙子上的血还是她做的手脚,怎么这会儿会真瞧出不好来了?
珠华忍不住偷偷瞄她:这丫头表情不大对啊,惊讶是难免,毕竟可能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可不应该更多的是难过伤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