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要出去,却正见苏长越端着个红漆木盘进来,上面摆着几个碗碟,她吃一惊,忙奔过来接:“姑爷怎么不叫我去拿。”
苏长越不以为意:“顺手的事。”
到珠华对面坐下,关心问她:“好点了吗?莫硬撑着,不然还是在屋里歇着罢。”
珠华身残志坚地道:“我没事。”
心里泪流成了河:她不是没事,她是丢不起人啊!想到她不出去别人不知要怎么幻想她被哔——得下不了床,她说什么也得撑着出去把过场走完。
苏长越看她如此坚定,拿她没办法,只好和她一道用了早饭,伸手要扶她出门。
珠华死要面子:“小荷扶着我就行。”
关起门来是一回事,出去外面,她还不太好意思当着别人和苏长越太亲近。
苏长越忍笑:“我扶你别人可能以为我们新婚感情好,丫头扶你——”
那就没有遮羞布可扯了,排场是在家门之外讲究的,一般家里来说,并没有年轻主子走一步都要配个丫头扶一步的规矩。
本末倒置的珠华:“……”
她只好微红着脸伸手,由苏长越牵着出去。
苏家老宅屋舍宽敞,专在西北角上辟出了一处作为先祖祠堂,庭前栽着两棵高大柏树,枝繁叶茂。
两人慢慢踱步到近前,苏长越低声道:“这两棵树是置办下这宅子时,我爹让人移栽过来的,刚移来那年我还没满十岁,这树那时和我差不多高。”
珠华“嗯”了一声,知道他必然是想起父母了,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握了握他的手表示安慰。
苏长越牵着她进去祠堂,正前方三排牌位摆着,位于最下最新的两块就是苏父苏母。
珠华跟着苏长越磕了头,上了香,再敬上供品,她进苏家门的最重要一道程序就完成了。
苏长越在灵前沉默了一会,道:“爹,娘,你们放心罢。”
他不是絮叨性子,说了这一句,望着香炉上的缭绕青烟出了会神,待得两根并排的香柱烧完,慢慢熄灭,就又磕了个头,然后拉着珠华离开了。
下一步就是见孙姨娘和苏婉苏娟,孙姨娘是妾,不过是苏母逝后代行主母职责教导两个女儿的妾,地位与一般人家妾室不同,总是要更得敬重些,所以珠华要亲自去拜见她,顺带也正式见一见两个小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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