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能拿来指证苏向良,足够把他证死了。
可惜从开票钱庄上能看出来,大半都是叶家家财。
——当年叶家家产一分为二,一半向南,一半往北,向南道路已通,往北却仍有洪水拦路,无法携带多少行李,于是属于珠华的这一部分就尽量分了现银,现银不够就把能折现的都折了现,因叶家人丁稀薄,无力分人打点,处理灾后事宜,便连田庄这些都没留下。
叶阁老要是看见这些银票,一定很扼腕。
不过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点也不可惜。
总旗面色不变地把一摞银票揣入怀中,苏长越怒极,不顾力量悬殊扑上来要抢,总旗随意伸手一搡,便把他搡去一边。
“少公子,你是不是眼神也不大好,没看清刚才我们千户的手令?上面写得清楚——查苏宅物,凡有字者悉数带回。”总旗收获颇丰,神色轻松地道,“本官不过听令行事而已。”
银票上当然是有字的,可这如何能一概而论——这□□贼!
总旗已不再理他,见屋里搜得差不多了,挥一挥手:“我们走!”
苏长越没说是珠华的嫁妆,而只笼统概括为叶家之物,已是尽力在掩护,未料这也拦不住这帮鹰犬的贪婪,心知跟他们已毫无道理可讲,咬牙追上去,直接去抓那总旗的肩膀,明知不敌,也不能就此放他们走。
刚沾到衣料,总旗霍然转身,架住他胳膊一拧,同时一脚踹出,他这回没再留劲,苏长越瞬间被踹出了门槛,跌仰下台阶,摔得全身剧痛。
苏母大惊失色,从墙角处忙奔出来:“长越!”
总旗步下台阶,抬起脚踩在苏长越心口上,用力,压制住他的挣扎:“少公子,听说你年方十五,已经中了案首?你是个聪明人,可不要做傻事。你父现在诏狱中,如今的天气可是一天比一天冷了,狱里每天都要抬出去一两个熬不住寒的人,你不想你父也成为其中一个吧?”
苏长越双目通红:“我有叶家凭据,你抢不走的——”
“是有字的吧?”总旗笑了,“那就不用少公子多操心了,本官会作为证物,一并带走。”
叶家已败,苏向良在牢里嘴那么硬,非但不肯指证程文,还倒打了叶阁老一耙,把已经查出的不法事都推翻了,叶阁老根本不可能再放过他,苏家的败落,也就是个时间问题,而且一定会比叶家败得还惨,连个好名声都别想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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