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得有些发憷,前边是一条履道坦坦,两个没声气儿的轿夫,旁边是三径远隐,四方小田。
王溪的心里有些发闷,手心里头起了汗,拿出绢子,攥在手上。
得得。
马蹄子的声音。
才觉听不真切,哒哒地渐渐响了。
轿子停在地上,尚且来不及思索,那飞快的骑已是踏踏地将地都要踩动起来。
“轿内何人,为何在此!”
那马蹄声尚未全歇,在前头就先问起来。
两个小厮像没了主意,低声回道,“是曾臬台府上。”
“为何只有两个人?怎地抬轿?”
“其余……其余……”王溪想见外头两个是因为碍口,不好说小姐跑出去,故而支支吾吾。
听话的人没有如此想,只听轿外大喝一声,“鬼鬼祟祟!快说究竟何人!”
“这位官爷,小的真是曾臬台府上的。”
轿子外面似乎被团团围住,那是极不耐烦的音调,“废话不必多说,一搜便知!”
正当这时,马声嘶鸣,最后一骑飞奔而住。
来人的声音很朗阔,“何事?”
“回少爷的话,这一轿只两个小厮,小的们觉得有异,他们自称是曾臬台府上,小的们不信,正准备去搜。”
“哦,你们可有何信物?”
“这不是公事出来的,如何能有信物。”
马似乎跑得累了,喘息声忒大,贴着轿轖来来回回,如同一种压迫传来,王溪未经过这阵仗,如何能不紧张?
“既然如此,现下紧迫,若有得罪,尤某人自去曾府请罪。”
下马落地的声儿犹在耳边。
心里益发急了,她瞥见轿格子上挂着的一盏小灯,提一口气,赶忙将它吹熄了。
里头一动静,外面的人先就瞧见,他厉声道,“轿中何人!”
“慢着!”
王溪定了定神,此时也只有故作镇静,她用自己都觉得有些发颤的声音回道,“你们又是何人?这是曾家内眷,无挨查之命,怎能肆意行事?”
那人没有回话,倒是外头跟着的先答了上来,“我们少爷是都指挥使,要何人……”话未说完,就住了口。
“家中小妹被贼人之轿所截,尤某四下寻找,别无踪迹。”
王溪心里稍稍落定,“既已说明,那请大人别处去寻,莫要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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