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又不在这里,”曾墨看了王溪一眼,想了想,低眉垂眼,是那种不愿说而又非说不可的神态,“刚才孙家的所说,可当真?你上次信里头说的非料想之事便是这一桩?”
王溪摇了摇头,见曾墨面上疑惑,于是附言道,“我尚不知,老爷来了几次家信,除了封诰送轴的事宜,便是问候母亲弟妹安好,并未提起这样的事。”说到这里笑了笑,“我又没在外头安插些耳报神,如何知道这些?”
曾墨抱怨道,“你平日里头给他料理这一大家子,老夫人睿儿都照顾得妥妥帖帖,我瞧你就没把这心思花到正经事上。”曾墨说到这里,突将王溪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皱着眉盯住了她的脸面。
王溪被她瞧得不自在,“有何不妥?”
“嘶,”曾墨似不知如何言语,“我总觉着,总觉着你对你们家老爷不上心。”
王溪一愣,面上有些僵促,“哪里来的话?”
“你说,不说我们家那位姑奶奶,就是我吧,若有得了这样的信儿,定是要大不痛快的。”说道这里曾墨面色一沉,“不过你打小就是如此,从从容容,遇事也不慌张的,要不如此他也不会总记在心里。”
王溪见她又提到当年的事,且有些自伤的模样,有些过意不去,拉着她的手道,“我们威风八面的尤家大奶奶,我要拿什么去比去,你既然从小就知道我,定是知道我虽心内有些事,面上不露,自己的思量指不定比旁人还过呢。”
曾墨有些歉然地看着她,“我失言了,你别见怪。”
两个人就这么叙谈着,直到夜深人静,尤家派人来催情方才依依作别,临走时曾墨拉着王溪的手道,“你若是有什么心事,定要同我说道,我虽出不了什么主意,总能为你疏散疏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