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人家陆先生以前在崔家待的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要走了呢?
短期内她婆婆不会怪她,但是长期以来,陆先生要是在外出了什么事情,恐怕都会怪在她的身上。
张嫣当然不会背锅,“姨母怎么如此说,姨母去直隶,大厨房都是吃的一样,便是我婆婆也是吃的一样,您非要去最偏僻的地方,让夫君导致差点命悬一线,我也没有任何抱怨,反而延请大夫过来看。如今,我只不过因为午儿要颜凝珠不要在我们房下练琴,难不成这就是得罪了您?”
“难不成是颜姑娘说了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
她看着崔老夫人郑重的道:“我无意于得罪姨母,但姨母扣的这几个大帽子,实在是让我百口莫辩,若姨母这样走了,到时候我就是再有理也会被人说,不如这般,姨母若真的要搬出去也成,但事情得一件件讲明白了,否则,姨母无论去到哪里,我都会找到哪里。我们午儿到时候不必背负什么姨太太不孝的名声。”
她怕什么?
若是什么事情都胳膊肘折了还往里拐,那么背锅的最好人选就是她了,崔家人只希望面子上做的好看,错处还是得找一个人背着。
陆先生明明待遇份例不好,是崔老夫人的默许和崔大夫人的不插手造成的,她不恨她们,却偏偏恨自己。
这是看准了她只是个外来的媳妇,软柿子谁都可以捏,不是吗?
“我何时说了午儿?你真是诡辩,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她想拂袖而走,却见崔老夫人道:“竹君,你也这把年纪了,许多事情适可而止。”
什么?陆先生不可置信的看着崔老夫人。
崔老夫人站了起来,“当年你守望门寡的时候,你的日子过的并不算好,我还是同意你姐姐接你过来,这么些年,崔家待你并不薄吧,甚至连玉衡也对你毕恭毕敬,和众位大家的花宴寿宴,每次都一定带你去,等你学识见长,我们家也算是在供奉你,从未亏待你一丝一毫。”
“现在我都这把年纪了,不愿意见到家中纷扰,那颜姑娘是我作主让她进我们家门的,我们家的孙女是什么养法,我对她们也同样是如此。”
“凡事大家有商有量不是很好吗?大奶奶家有小儿,你可能不知道养个孩子可不容易了,午儿是我们崔家的嫡长孙,竹君,你姐姐也就这一个孙儿,你让颜姑娘去旁的地方弹琴不也可吗?”
这一席话说的陆先生如坠冰窖,她知道自己已经输了,她们都是站在那个小家子气的女人身旁,就因为她生了个儿子罢了。
她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就醒悟了,是啊,崔老夫人再怎么明事理,可这里并非是她的家。
想到这里,她几欲站不稳。
崔老夫人虽然呵斥了陆先生,但暗地里也觉得张嫣做的实在是有些面子上不好过,此事,若能私底下解决,何苦又在她这么闹起了官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