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攘不由使出了过往对彭飞月一贯的小性子,没好气道:“表姐昔日在望月小筑住了恁年,怎么如今自立门户就忘了借助之恩了吗?这点小忙都不肯帮我?”
彭飞月嗫嚅道:“表妹夫还在国公府里头呢,表妹如此行径就不怕……”
安念攘叫嚣:“那个混蛋不是你的什么表妹夫,他就是个无耻无赖下流东西!”
彭飞月又支吾道:“可是若叫大舅舅和大舅母知道,抑或者叫外祖母外祖父知晓……”
安念攘看彭飞月一脸窝囊样,很不打一处来:“你不说我不说,天知晓?”
彭飞月是无论如何不肯答应的,气得安念攘直翻白眼,心想若是花畹畹在府里就好了,定能为自己两肋插刀,出出主意的。
“你们一个个全然不如大嫂对我肝胆!”
彭飞月欲言又止。
安念攘冷笑道:“怎么,表姐对我这话还有意见吗?”
彭飞月小声道:“二表妹可千万别在大舅母跟前提安和公主,为了你和四皇子的事,大舅母可没少怪责安和公主。如今,二表妹嫁了人,又如此不顺,大舅母可是更加恨了安和公主,如果不是她背地里撮合二表妹和四皇子,二表妹也不至于……失贞下嫁,如今出了如此大的丑闻……”
彭飞月还未及说完,就得了安念攘一句粗暴的“滚!”
彭飞月如闻大赦,忙不迭离开了望月小筑。
安念攘心下烦躁,却又没有翅膀可以助她飞出国公府,飞去蓟允秀身边,她只能心烦意乱地等着熬着忍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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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近日出了一桩争风吃醋的丑闻,争宠的两个妃子被皇太后罚去了冷宫。
皇太后同皇帝道:“原本,妃子间为了皇帝吃醋不是什么大事,可是用下三滥的手段互相陷害就是大逆不道,贬去冷宫已是法外开恩,皇帝不要心疼才是。”
如果说妃子们的不好下场,皇帝唯一心疼的也不过是那一个如意而已,其他人他是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
于是他同皇太后道:“多谢母后替儿子整治后宫。”
“后宫之事原是皇后的分内事,哀家也是越俎代庖了。”
皇太后说着瞟了皇后一眼,皇后倒是不生气,知道皇太后如此做的目的是为了替自己担责,让她免受议论罢了,所以投给皇太后一个感激的目光。
花畹畹陪着皇后从坤宁宫出来时,远远便瞥见御花园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毓驳。
他远远站着,又一眨眼消失不见。
花畹畹不动声色陪着皇后回了坤宁宫,邓皇后入了午睡,便加了披风去了那一夜自己悼念如意的园湖旁,毓驳果真在那里。
冬日临近,风十分凉人,毓驳回头见花畹畹姗姗而来,立即上前行了大礼。
花畹畹含而不露道:“童侍卫找我有事?”
毓驳道:“多谢公主救命之恩。”
花畹畹假意道:“此话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