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越是护着安小娘子,三太太火气越甚,近乎要和安小娘子同归于尽。
三老爷急了,摔了三太太一巴掌,骂道:“你若伤了安小娘子肚里的孩子,信不信我休了你!”
三太太怔住,竟然珠胎暗结,怀上孽种了?
当即朝门外走去道:“好好好,你二哥尸骨未寒,你这边厢却是重新做新郎了,国公府真是红白喜事双喜临门!”
三老爷一听,惊道:“冯翠玉,你说什么?”
三太太哪里理三老爷?
不管不顾头也不回地出了联珠班。三老爷换了衣裳,来不及安抚安小娘子便去追冯翠玉。
冯翠玉的轿子正欲出发,三老爷几步上前拦住轿门道:“翠玉,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尸骨未寒,什么红白喜事?”
三太太啐他一口,重重抽噎了一下,道:“回去问你老娘去!”
三老爷便也忙打了轿子回国公府。
到了嘉禾苑,三太太已经在那里哭开了。
安老太太正惊异着,二儿子死了,三儿媳妇哭得这么伤心,也是怪哉。
这冯翠玉平常不是这种重感情的人哪。
可是此刻,冯翠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又不像是惺惺作态,是当真伤心得很。
安老太太丧子心痛,难免又被冯翠玉勾起眼泪,哭得一抽一抽的。
罗妈妈道:“三太太,老太太哭了半日,我们这刚劝好了,又被你勾惹起来了,她年岁大了,这身子骨哪经得这样折腾?”
三太太在心里骂:老不死的东西活那么长,儿子们一个个不是混账的,便是夭寿的,留她一人做老妖精好了。
面上却是使劲哭,不发一言。
三老爷一进嘉禾苑,见三太太哭得披头散发衣裳不整,而老太太也哭得奄奄一息,便道:“母亲这是怎么了?”
三太太恶狠狠瞪了三老爷一眼,咬牙切齿道:“你还有脸问,你也不想想你在外头都干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才报应在自己兄弟身上!”
三太太已经走上前,将三老爷拖到老太太跟前,恨恨然道:“你自己同老太太说,你在外头都干了什么好事?”
老太太正哭得头昏脑胀,见三太太说的话好奇怪,便道:“禄啊,翠玉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在外头闯祸了?”
三老爷赔笑道:“母亲,你别听翠玉瞎说,她就喜欢开玩笑,没有的事。”
三太太不依了:“安祥禄,你敢做就要敢当,我辛辛苦苦求了我伯父将你调回京城,还让谋了吏部的肥缺,你倒好,不思进取,竟在外头包养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