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香秀这样一想,看着花畹畹,也不敢叫“少奶奶救我”,只是喊:“爹,救我!嫂子,救我!”
她在花畹畹跟前提蒋氏,无非是为了提醒花畹畹,她答应过蒋氏放过自己的,现在她必须救自己。
花畹畹果真是个好主子,已经厉声呵斥安念熙道:“大小姐,你够了吧?”
安念熙一边踢打刘香秀一边道:“安和公主,我打你的爪牙你心疼了?”
“我是替二小姐心疼!”花畹畹起身,挺直了腰杆子,脸上是不卑不亢的神色,义正词严道,“你这样暴打香秀,把二小姐当透明人吗?香秀现在是二小姐的丫头,打狗还要看主人面呢!”
刘香秀心里暗暗佩服花畹畹,果真是个聪明绝顶的,知道如何才能巧妙救她,让安念熙停手。
只听花畹畹又道:“大小姐背地里逼迫香秀糊弄二小姐也就算了,如今当着二小姐的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逼迫香秀,你把二小姐当什么?大小姐恼羞成怒,失去体统,是因为二小姐不如你预想的傻,二小姐不愿意中你的圈套,所以你拿香秀出气吗?你打的虽然是刘香秀,实际上却是打二小姐的脸!亲生姐妹,大小姐又何必对二小姐盛气凌人至此?”
安念攘果真涨红了脸,忍着一口气道:“没事,大嫂,就让她打香秀好了,横竖她打死了香秀,我和香秀一起死就是了,我死了,她就高兴了!”
安念攘说着,坐到一旁呜呜哭了起来。
安念菽和彭飞月哪里还吃得下饭,从饭桌边起身走过来。
安念菽道:“大姐姐,你还不住手吗?大姐姐一向端方得体,怎么变成这样了?让人吃一顿安心的早膳都不肯。”
彭飞月一向是不肯多言,此刻瞥一眼地上浑身是伤的刘香秀,也忍不住道:“大表妹是不是被老太太和大舅母宠坏了,如此恃宠而骄?将丫头的命不当人命?”
安念熙已经停住了脚,听着彭飞月和安念菽都斥责自己,心里翻江倒海,只觉是滔天冤枉,六月飞雪。
她道:“飞月表姐,你竟也这样说我?”
彭飞月已经走到安念攘身边,安念攘伏在彭飞月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安念攘道:“是,飞月表姐没有资格说你,你现在心里眼里只有晴云表姐,你和你的晴云表姐好去吧,飞月表姐人微言轻,只配与我这样不受宠的傻子交往!”
安念菽嘟哝了一句:“这都叫什么事?”
安念熙还想再说什么,安念攘已经撒起泼来,道:“你一大早就到我望月小筑来大闹,我的丑也被你出了,我的人也被你打了,还不够吗?你还不从我望月小筑出去,难道非要等着闹出人命,你才高兴吗?”
安念菽向安念熙道:“大姐姐,二姐姐现在情绪激动,你还是先离开吧!如果闹将到老太太那里,又不知会怎么罚了。”
“老太太宠爱大小姐,众所周知,只怕到时挨罚的又是二小姐吧。想这些日子以来,每次大小姐和二小姐一起犯错,老太太却只罚二小姐一人,如果今天的事被老太太知道,可怜二小姐又要遭殃了。姐妹一场,大小姐你就放过二小姐吧。如果你这样针对二小姐,是因为二小姐与我走得亲近,触犯了你的底线,那我发誓我以后不到望月小筑来找二小姐就是了,大小姐,你就行行好,放过二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