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生性腼腆懦弱。三太太的性子又与她南辕北辙,所以她这满腹怅惘的心事要同谁倾诉呀?
此刻,看着戏台上刀马旦和武生伴着后台的锣鼓对打。安念雨又向安沉焙嘀咕道:“这戏好是好,就是太吵了,如果能出来一个闺门旦清唱几句,还更有韵味呢!”
安沉焙疼爱妹妹。瞪大眼睛笑道:“这有何难的?哥哥去拿了戏牌来,你挑一个你喜欢看的。让戏班子演就是了。哥哥这就去拿。”
安沉焙一会儿就拿了戏牌过来,递给安念雨道:“喏,拿来了,这个戏班子会唱的戏可真不少呢!妹妹你挑吧。”
“但凡唱戏的伶人都是从小就开始练习基本功的。自然是唱念做打样样精通,会唱的戏自然要多……”
安念雨说着去接那戏牌,谁知。戏牌还未够到就被安念菽一把抢了过去。
“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我母亲请戏班子来的目的可是为了皇子们,你们两个算什么?皇子们点的戏还没开唱呢。你们就点上了?”
安念菽将戏牌藏到身后,很是不悦地看着安念雨和安沉焙。
安沉焙不服气道:“皇子们固然是贵宾,可也不能喧宾夺主呀!”
安念雨害怕安沉焙与安念菽吵架,就拉了拉安沉焙的衣袖道:“哥哥,算了,有戏看就很满足了。”
安念雨说的是大实话。
安沉焙是护妹狂魔,执拗道:“别怕你三姐姐,戏班子虽然是二伯母请的,可花的也是国公府的钱,既是国公府的钱,也有我们两个的份,我们自然有权利点戏。大不了,点了戏,等皇子们点过的戏都演过一遍了,再唱咱们点的就是了。”
“四弟弟这样说,我如果再不答应就显得不近情理了。”安念菽缓和了面色,把藏在背后的戏牌递给安念雨,“点吧!”
安念雨笑逐颜开接过戏牌,对安沉焙道:“哥哥,你看,三姐姐还是很疼我的。”
“你知道就好,我啊,就是刀子口豆腐心。”安念菽灿烂一笑。
一场干戈化为玉帛。
不远处,蓟允秀早已瞧见几个小孩子们的争吵,笑着走过来,道:“四小姐想看什么戏?”
听到一个很好听的善意十足的男子的声音,众人都抬头看向来人,只见来人华服锦衣,长得风/流倜傥,十分潇洒。
三人眼睛都亮了。
因为蓟允秀来过一次国公府,所以大家都认得他。
三人忙作揖施礼:“见过四皇子!”
蓟允秀摆摆手,一副好大哥的模样,笑容可掬对安念雨道:“我还没点戏呢!四小姐替我点了,等这一场戏结束就能轮到唱我的了。”
蓟允秀竟然让安念雨替他点戏,而且还是如此和蔼可亲的模样,几个少爷小姐都有些懵。
四少爷安沉焙用胳膊肘捅捅安念雨,安念雨才回神,讷讷道:“四皇子想看什么?”
蓟允秀依旧春风和煦:“四小姐想看什么就点什么……”
安念雨还发愣。
安念菽急道:“四妹妹你还傻愣着做什么?这是四皇子给你的恩典,还不快点谢过?”
安念雨这才做了个万福,谢过蓟允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