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一般清晨或黄昏时分出没,有时夜里也出没,花畹畹抬头看看日头,恰是野猪要出没的时辰。再看一眼马氏,眼角被刘清打得开裂,此刻爬山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渗进眼角的伤口,立刻龇牙咧嘴又要小心掩饰着,忍着那种钻心的疼痛,样子十分狼狈。
花畹畹心里暗笑,嘴上故意道:“刘大婶,你脸上的伤是昨晚撞在桌角留下的吗?等下回到家里我让丫鬟给你送点药膏过去涂涂,要是破了相,只怕刘管事要心疼的。”
他会心疼才怪。马氏在心里暗骂,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因为昨晚上刘清已经威胁过她,如果今天不好好伺候护国公一行,保证不出任何意外,他一定会休了她的。
一把年纪,都当了婆婆的人,如果被老公赶回娘家去,那岂不要丢死人?
马氏尴尬地讪笑着,不敢扯谎,也不敢承认,心里毛毛的,总觉得护国公府这个小少奶奶怪怪的,是个狠角色。
见马氏面上肌肉一抽一抽,花畹畹上前用自己的帕子给她擦了擦额上的汗,马氏有些受宠若惊:“少奶奶,使不得使不得,脏了你的帕子……”
花畹畹甜甜一笑:“刘大婶,你流汗了。”
花畹畹继续用自己的帕子给马氏擦汗,还有意无意擦了擦她眼角周围。
“脏了我的帕子,那这帕子便送给你呗。”花畹畹说着,将帕子往马氏手里一塞。
“谢谢少奶奶。”
“一条帕子而已,值什么?”
马氏紧张地拿着帕子一边擦汗一边加紧脚步往前头去,这位安家小少奶奶笑得她不寒而栗。
花畹畹看着马氏慌乱的背影,唇边一抹阴冷的笑。
马氏,今天便是你的死期了。
路边,地瓜田里突然一阵骚动,花畹畹指着地瓜田里喊起来:“有野猪,大家小心!”
众人停住脚步往地瓜田里看去,果真看见一个全身黝黑的家伙窜进地瓜地,正撅着屁股埋头拱着地里的地瓜。
安沉林兴奋地嚷:“那就是野猪了吗?”
花畹畹笑答:“是的。”
安沉林立即就要过去和野猪亲密接触,被花畹畹一把拉住:“大少爷,现在还摸不准野猪的脾性,不知道这头野猪是温顺的,还是癫狂的,得派个人去试探一下才行。”
护卫们面面相觑,有胆大者要上去,花畹畹阻止道:“还是让刘大婶去吧,刘大婶常年在乡下,对野猪一定有一套,胆大的不如有经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