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的女儿香秀。”
屋内,蜡烛点了许多,照得屋子亮堂堂的。
丫鬟向花畹畹投去询问的目光,花畹畹微笑道:“让她进来吧!”
丫鬟开门让进了香秀,香秀捧着一盆热水跪到花畹畹跟前,殷勤赔笑道:“奴婢打了一盆热水,特来伺候安小姐梳洗。”
丫鬟见刘香秀将花畹畹误认作国公府的小姐,待要纠正,见花畹畹向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必,便也噤声不语了。
“你是刘管事的女儿,不是国公府的丫鬟,清白人家,不必在我面前自称奴婢。”花畹畹声音极尽温柔,在刘香秀眼里直以为她是仙女下凡,菩萨心肠。
刘香秀捧着热水殷勤地膝行到花畹畹跟前,道:“使得使得,我爹是国公府的奴才,我虽不是家生子,可也愿意像国公府的丫鬟一般,伺候安小姐。如果安小姐不嫌弃,就让奴婢伺候您洗脚吧!奴婢愿意日日都伺候小姐洗脚。”
花畹畹默不作声,刘香秀直当花畹畹是默许了,便放下水盆,去脱花畹畹的鞋袜,谁料,她刚将花畹畹的脚放入水盆,花畹畹便失声尖叫,一盆水便被掀翻在地,霎时,整个屋子水流四处。
刘香秀傻眼了,这水自己适才试过,不烫啊。
花畹畹却捧着自己的脚,佯装龇牙咧嘴,嘴里嚷着:“好疼,烫死我了!”
一旁的丫鬟早已上前,一边扶了花畹畹上床去,一边斥责刘香秀道:“你这个丫头到底怎么回事?笨手笨脚的,竟拿热水烫了我们少奶奶的脚,你好大的胆子,到底什么居心?”
丫鬟已经拿了烫伤膏来给花畹畹涂脚,花畹畹的脚上的确一片潮红,不过不是烫的,是刚才踢翻水盆时撞的。
刘香秀早就吓傻在地上,连连赔罪:“是少奶奶不是安小姐吗?是奴婢瞎了狗眼,求少奶奶饶了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刚才去厨房拿热水时,的确用凉水掺过了,不曾想还是烫到了少奶奶……”
刘香秀泪眼汪汪,花畹畹看着她的狼狈样,心里暗爽,不由想起这小贱人前世折磨自己的情景。
刘香秀只比自己大一岁,却生得比她足足高出半个头,长得高大不说,相貌原本还算俏丽,偏偏一脸尖酸刻薄的模样,遗传了马氏,冲淡了原本的美丽。平日里总是叉着腰、横眉怒目地监督花畹畹干活,马氏摊派给她的活她全都让花畹畹替她做掉,有事没事还将花畹畹当马骑,不是学着马氏的口气骂她懒,就是对她呼来喝去:“死丫头你又偷懒,赶紧收拾厨房!一会儿我回来要看你有没有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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