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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庄宜穗自然也不会。

稍顿,周韫枕脸在傅昀胸膛上,才低低软软地说:“可这府中,妾身只信爷一人。”

她话音很轻,几乎刚出口就散了,飘忽进傅昀耳中,浅浅淡淡似无甚情绪的一句话,可偏生就叫傅昀生了丝无奈。

室内燃着烛火,轻轻摇晃,忽明忽暗间,在一抹床幔后,傅昀垂眸看着怀中女子的青丝。

那日在绥合院中,她的那句“这屋中的人,妾身一个皆不信”仿佛又浮在脑海中。

傅昀垂着头,眸色晦涩难辨,半晌,他抬手抚了抚额。

为了叫他妥协,她连这般话都能说出口,他还能拿她怎么办?

他抬手抚在女子后背上,低沉开口:

“应你就是。”

何必将自己说得这孤零无助。

烛光透过床幔,映在周韫侧脸上,肤如凝脂,似镀上一层柔光,她轻闭着眸子,不说话时,模样甚为讨喜。

知晓傅昀应了她后,就了无心事准备入睡。

半睡梦醒间,她似觉口渴,欲要睁眸,忽地察觉些许不对劲。

锦被中,似有一只手在她小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动作甚是轻柔,透着一股子格外的珍视。

倏地,周韫眼睫轻颤了下。

往日,她皆睡得早,也睡得沉,只知晓翌日醒来时,身边人素来皆是不在的。

她从不知晓,原在她睡梦中时,傅昀是这般的模样。

周韫眼眸悄悄睁开一条缝,隔着窗幔隐隐能看见房间内的沙漏,心中估摸着如今快要寅时,将要到傅昀要去早朝的时间。

她不知晓傅昀是一夜未睡,还是方才刚醒。

周韫不着痕迹地敛了敛眸眼,莫名地,不想去知晓这个答案。

不经意间,她动了动,腹上的动作一停,就听见男人稍沉的声音,透着些久未睡后的哑涩:“口渴?”

简简单单的二字,他问得平淡,透着些疲乏,却又似是习以为常。

周韫却生生怔了半晌,才稍仰起头,似尚未睡醒,含糊不清地问:“……爷、怎知晓?”

傅昀没回答她,只搂着她的身子,稍移了个地方,下了床榻。

周韫垂着眼睑,半坐起身子,衣裳轻薄,乍一接触凉意,她微瑟缩了下肩膀,拢紧了锦被。

她听见傅昀倒了杯茶,又朝这边走过来,脚步声渐渐清晰,傅昀将杯盏递给她,周韫怔怔地接了,喝过水,又将杯盏递给傅昀。

床幔掀开后,借着烛光,周韫偷瞥了一眼傅昀。

他正抬手捏着眉心,解了几分疲乏,很快就又和平日里没甚区别,周韫忽地有些哑声,不知怎么的,她倏然问了句:“妾身扰着爷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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