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思及顾妍如今落魄的模样,庄宜穗眸子中闪过一丝嘲讽和莫名的情绪。
听了庄宜穗一声训斥,氿雅才缓了过来,退后一步,躲在了庄宜穗身后。
庄宜穗不着痕迹地凉觑了她一眼。
没用的东西。
氿雅瑟瑟地垂了垂头,缩了缩脖子,心中苦不堪言。
周韫抽回被时秋扶着的手,搭在腰肢后方,慢条斯理地朝前走了两步,她眸光悠悠地划过氿雅脸上,才轻嗤:“王妃姐姐言重了,妾身倒不知妾身究竟哪里放肆了?”
她挺着肚子上前,也没人敢拦她,恨不得离她远些才好。
庄宜穗视线落在她抵在腰肢后的手上,稍顿,才移开视线,冷声:“在本妃院中大呼小叫,就是侧妃的规矩?”
周韫轻甩了下手帕,装模作样地抵在唇边,她说:“妾身也是一时气急。”
傅昀早就免了她的行礼,她一直没行礼,庄宜穗也拿她没有半分办法,就听她不紧不慢的,甚至透着些怒意的话:“顾姐姐是妾身请来的客人,姐姐身边的奴才对其冷嘲热讽地言语挤兑,这是姐姐院中的待客之道?”
“还是说,”周韫眉眼一寸一寸冷了下来:“姐姐身边的婢女这般不将妾身放在眼底?”
她往日怒极时,皆是显于脸上,如今只冷着眉,眸色浅凉,模样的确甚为唬人。
周韫话说得稍严重,本是心知肚明的事,若不挑拨尚好,一旦挑拨,皆闹得难堪。
庄宜穗堵着声,一字一句挤出话:
“侧妃多心了。”
周韫不耐地打断她的话:“多未多心,姐姐心中自然清楚。”
说罢,她转身看向一直垂眸做不语状的顾妍,眸子尚亮,越发不耐留在正院,她稍斜眸:“妾身与顾姐姐尚有话说,不知姐姐可能放行了?”
周韫几乎是话赶话地说,没给庄宜穗插嘴的机会,她一口气堵在胸口,甚为憋屈,偏生说到了这里,庄宜穗还不能不放人,她扯了扯嘴角:“本妃和顾姑娘许久未见,本想叙叙旧,但既然妹妹这般着急,本妃也不做这恶人了。”
周韫敛下眸子中的轻讽。
叙旧?
她倒不知,庄宜穗和顾姐姐之间有何旧可叙?
周韫可对庄宜穗不敬,但顾妍却不可以,她恭敬地服了身:“既如此,臣女就不打扰王妃清净了。”
几乎是周韫和顾妍前脚刚走,后脚庄宜穗就站起身,氿雅猝不及防地,脸上狠狠一疼,遂后就是火辣辣地灼痛感。
她眸子一红,顿时跪在地上:“奴婢没用,请主子息怒!”
氿雅单手捂着脸,害怕地瑟缩着身子,自主子身子不好后,性情越发古怪,她本想刺顾妍一句叫主子高兴,谁想竟会弄巧成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