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韫惊诧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这一番话下来,莫说傅昀本就没责备她的心思,即使是有,也被她这番请罪,熄了大半的火气。
宫中一事后,不得不说,庄宜穗着实变得太多,颇有些叫人刮目相看。
果然,傅昀脸色虽还沉,却没对庄宜穗说什么重话,颔首让她起来后,直问:“孟良娣怎么样了?”
婢女端着清水进去,端着血盆出来,庄宜穗视线看过去,迟疑地摇了摇头:“太医说,情况恐有些不好……”
她说得缓慢,似对这情况有些难以启口。
傅昀漠了脸色,他甚至没和往日一般拧眉,却叫众人都感觉到那股压迫力,浑身气息皆有些深沉。
周韫似朝某处觑了一眼,眼睫轻颤,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
她轻抬头,蹙着细眉,问了句:
“孟良娣忽然见红,你们贴身伺候的,都不知原因吗?”
她这句话一出,洛秋时就眯起眸子,上来就奔着贴身伺候的人,周韫是何意?
庄宜穗听罢,叹息地摇了摇头,对着傅昀道:
“妾身方才皆问过了,孟妹妹贴身伺候的人说,事发突然,孟良娣忽然就疼叫着起身,遂后,绥合院就请了太医。”
傅昀沉声:“这之前,没一丝异样?”
庄宜穗摇头,总归她没问出来。
周韫倒是嗤了声:“主子无故见红,莫非伺候的奴才皆是废物不成?”
终于,洛秋时拧眉,替婢女们说了一句话:
“事发突然,她们恐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内室中间跪了一群婢女,皆是孟安攸身边伺候的,如今被跪在那里,皆哭得不行。
其中一婢女,忽地上前,哭得害怕紧张:
“王爷,各位主子,奴婢等人真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主子忽然就疼得起了身,叫奴婢等人去传太医,身下一片红,奴婢们连忙派人去请了王爷和王妃。”
周韫沉默了,不去出头询问。
这时,氿雅从室内,端出一样东西,匆匆走出来,途中经过周韫的时候,她看了周韫一眼。
这一眼,叫屋中众人都生了精神。
这是查到什么了?
傅昀背在身后的手稍紧,唯独周韫一人,坐在位置上,脸上神色都没变一下,见众人朝她看来,她还拧眉不耐地看回去:“怎么?本妃脸上有花?”
怼得众人讪讪收回视线,事情未有定论,谁也不敢和她吵起来。
万一她忽然气得肚子疼,谁担待得起?
氿雅呈出的东西,几块锦缎和一个半成品的香囊,她说:“王爷,王妃,奴婢在一婢女屋中搜到了这些。”
早在傅昀和周韫来之前,庄宜穗就派人搜查了绥合院。
锦缎和香囊被呈上去。
庄宜穗看了一眼,就变了神色,转而将东西递给了傅昀。
周韫也看见了那锦缎和香囊,只一眼,她就冷了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