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顿,秋寒不自信地拧眉:“奴婢记得,孟良娣出事时,红菱好像就在奴婢旁边。”
红菱是孟安攸贴身伺候的婢女。
若她记忆没错的话,那孟良娣出事时,是谁护住了她?
刘氏朝后花园小径边时而走过的婢女身上看去,她抬手捏了捏眉心,她徐徐说了一句:“王妃进府前,是侧妃掌管府中事务。”
刘氏走后,时秋将手中丝线放在一旁,蹲在榻前,替周韫揉捏着腿。
稍顿,她想起刘氏离开时的神色,有些迟疑地问:“主子,刘良娣离开前的神色,似察觉了什么。”
周韫坐起身,才摇了摇头:
“无妨,她知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刘氏和孟安攸之间的冲突,的确是她让刘氏主动挑起的。
选秀时,她和孟安攸共处过一段时间,孟安攸是何性子,她有一定的了解。
刘氏若有似无引导两句,不怕孟安攸不上钩。
选的地点,距离洛秋时的凝景苑甚近。
她和孟安攸同时有孕,若说,洛秋时的目标只有自己,周韫是如何也不信的。
洛秋时知晓刘氏和孟安攸发生冲突后,必然不会留在院子中,安静等消息。
两人争吵,无论发生什么意外,都可理解。
毕竟,背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是洛秋时惯常的手段。
她都将梯子递过去了,洛秋时必会抓住时机的。
果不其然,洛秋时的确没放过这次的机会。
这其中唯一不利的地方,就是,若孟安攸出事,最先受到责罚的必定是刘氏。
刘氏听她吩咐办事,她自然也不能任由刘氏落难。
守在后花园的人,她早就安排好了。
否则,昨日孟安攸腹中的胎儿能保证,才是奇了怪了。
时秋哑声,许久,她才压低声音说:
“主子,奴婢不懂,为何不直接让孟良娣……”
损失一个刘氏,换府中只有主子一人有孕,在时秋看来,这笔账,其实颇为划算。
周韫听得细眉一蹙,打断她:
“够了,日后莫要本妃听见这话。”
她性子的确不好,即使对孟安攸出手,也只会偶尔矫情一下,呸自己果然不是个好人,却不至于愧疚难安。
但刘氏是她的人一日,她就一日不会对刘氏不管。
时秋立刻噤声,她觑了眼自家主子。
时春站在一旁,没时秋那么多想法,对她来说,主子吩咐什么,她照做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