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看过来时,他有些诉苦道:“你不知道,自贵妃娘娘去了后,皇上一日安稳觉都没睡过。”
叫他们这些御前伺候的奴才愁得不知如何是好。
茯苓也跟着轻叹了声,一句话也没说。
只她低头时,似不经意地扫过殿内的翡翠香炉,只刹那,她就不着痕迹地敛下眸眼。
贤王府,周韫得知裴时竟滞留在郭城不回的消息,满肚子惊讶。
她直接站起来,看向傅昀:
“爷说的是真的?”
傅昀小心地扶住她,拧起眉:“你小心些。”
顿了下,他才点头:
“自是真的,今日圣上也准了他的请旨。”
谁知听到这话,周韫却狠狠地撇了撇嘴,低呸了一句:“混不要脸。”
傅昀许久没听她骂人,没忍住露出一抹错愕:
“裴时又怎么招惹你了?”
周韫哼了一声,没说这话,反而攥着傅昀的衣袖,问了一句:“爷在郭城时,可有见到过顾姐姐?”
傅昀嘴角轻抽动了一下,捏了捏她的手腕,提醒她:“本王去郭城,是奉旨办公。”
见一闺阁女子作甚?
他话音甫落,周韫脸色就是一撂,冷硬硬地:“爷去郭城前,妾身特意拜托爷去查顾姐姐的下落,爷没查?”
傅昀一惊,稍顿了会儿。
他到郭城后,正事堆积,他又担心长安城中她的身子,根本没心思、也没时间顾及旁人。
后来又出了贵妃一事,他匆匆回长安,的确没去查顾妍的下落。
眼见着怀中女子似要生气,他终于出声:
“我没特意查,但裴时应该是知道的。”
他在郭城时,裴时总寻机出城进寺,当时他还有些不解,如今连着周韫的话,他也大致猜到了些。
周韫一顿,立即冷笑连连:
“我就知晓他留在郭城,不怀好意。”
傅昀眸色稍闪,真心实意为裴时说了一句话:
“我瞧,裴时待顾姑娘,的确有几分真心。”
否则,不会不顾圣旨传召,留在郭城。
周韫自然知晓裴时对顾妍心意,不过她还是撇了撇嘴:“那又怎样?”
若非他,顾姐姐何故耽误多年?
旁人不知,她难道还不知,顾姐姐这么多年不嫁他人,还不是因当年一事存有心结?
就在周韫对裴时呸唾时,时春忽然匆匆走进来,脸色不好看:“王爷,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