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知错。”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艰难,低敛的眸子一片殷红。
傅巯轻挑了下眉梢:“子安何必如此呢?”
子安,这二字,都是他赐予沈青秋。
可以说,如今沈青秋的一切一切,皆是他给的。
傅巯觑了眼沈青秋,眸子中似闪过一丝心疼,他说:“罢了,你既真这般喜欢她,只要你为孤做一件事,孤可以收手。”
沈青秋没动。
他不信傅巯。
傅巯也知晓他的想法,是以,他一字一句地说:
“只要你做成这事,孤向子安保证,她会平安无事的。”
傅巯垂眸看向沈青秋,知晓,他定会答应的。
果不其然,半晌后,沈青秋渐渐抬起头,额头似有冷汗:“殿下请说。”
傅巯笑了。
他朝着雎椒殿的方向昂了昂首,眸光热切,似病态地说了一句:“孤知晓,子安手甚稳,你将她带回来,不要留下一丝瑕疵,带她回来,孤保证,孤会对周韫收手!”
沈青秋朝他示意的方向看去,待看清雎椒殿的牌匾时,他脸上顿时褪尽了血色。
他生平,第一次向傅巯伸出手,攥住他的衣摆,挺直的脊背刹那间弯曲,他艰难地说:“……那是她姑姑!”
她姑姑!
他若应了傅巯,待她知晓,她会恨他一辈子的!
傅巯似不悦地拧了拧眉,他摇着头说:
“子安没见过那日梅林情景,若不然,子安就会知晓孤为何这般执着了。”
梅林?
沈青秋不知晓。
但傅巯身后的络青却一清二楚,他低垂下头,死死掩下对沈青秋的那抹同情。
那时梅林中,有的可不止贵妃一人。
傅巯说:“孤的条件已经说了,子安如何选择,孤不逼你。”
不逼?
沈青秋心中想讽笑,却如何也笑不出来。
贵妃还有三日才会葬入皇陵,这三日,足够傅巯做许多事情了。
贤王一日不回长安城,就算周韫离了皇宫,回了府邸又有何用?
他听着身后雎椒殿的混乱,似听到宫人的哭喊声,一声声皆催促着他做决定。
过了好久,久到傅巯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沈青秋才有了动静。
他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死死抓住地面,眸子有些湿意,他一字一句地说:“……殿下,记住您的话!”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耗尽了沈青秋所有的力气。
傅巯却是轻挑眉,眉梢皆透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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