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洛秋时眉梢才透了些许浅淡的笑意。
她想起徐氏,眸子中快速地掠过一丝讥讽。
若爷在府中,她行事自要忌惮,徐氏总拿当初假孕一事威胁她,她虽心中暗恨,但也不得不受制于她,为其打点。
如今爷一走,倒是给她机会。
任徐氏再如何鱼死网破,如今爷都不在府中,徐氏能闹到哪儿去?
洛秋时勾了勾唇角,虽说爷一走,徐氏就去了,总过于着急了些许,但留着徐氏一日,总夜长梦多。
她将手中的香囊勾了边,随手放置到一旁,轻轻抬眸,看向素盼:“王妃那边怎么样?”
素盼稍迟疑,摇了摇头:
“王妃娘娘心中还是有顾忌,只下了个让太医每日请脉的命令。”
洛秋时倒不以为然,轻撇了撇嘴:
“她不是素来如此,总下不定决心,既做了第一步,何不做到底?”
毕竟……即使庄宜穗只下了这一道命令,若周韫出了事,爷会不怪罪她?
洛秋时心中嗤笑,她给旁人开了缝,让旁人有机可乘,若周韫当真出事,爷寻不得旁人,还不得怪罪她?
洛秋时有些搞不懂,庄宜穗究竟如何想的?
狠,她又迟疑。
大度,她又做不到。
这般下来,最终难堪的,可不就剩她自己?
素盼抬头,眯了眯眸子,轻声问:“那主子,我们如今该怎么办?”
她声音稍低,透着些许凉意和狠厉。
顿了顿,她又迟疑地添上几句:
“爷离府前,几乎将整个前院都搬进了锦和苑,为了周侧妃的安全,几乎完全不顾王妃的脸面。”
“如今锦和苑被守得就似一道铁墙,里面的人不出来,外面的人进不去,就算王妃下了那般命令,恐也未必进得了锦和苑。”
周侧妃素来张扬不讲规矩,那岂是王妃下了命令,她就会照办的?
她违了命令,王妃又能拿她怎样?
侧妃肚子中揣了个金疙瘩,王妃又怎敢明面碰她?
素盼抿唇,有些失了平常心,低低藏着一丝埋怨道:“爷也过于偏心了!”
洛秋时脸色几不可察地变了下,被她几句话说得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儿。
同样有孕,绥合院可是什么都没有,偏生她们这位周侧妃特殊。
谁叫她们爷瞎了眼,就喜欢锦和苑那样的呢。
洛秋时心中呸了几句,脸上却没甚表情,只抬手拢了拢侧脸的青丝,稍歪头,娇娇轻笑了一声:“你急甚?”
素盼稍有些不解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