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的红梅,是宫中种植的那种,名贵娇气,种植进来要耗费不少功夫,更不要提她后面的要求,引进一条溪流?
傅昀步子顿在原处,心中生了丝悔意,方才不若直接转身离开。
周韫没管他在想什么,甚是自然地勾缠住他的小指,轻晃了下:“爷?”
傅昀堵着声:“别闹。”
手上的软意顿时退去,女子松开手,随意“哦”了声,也没作纠缠。
傅昀眸子微沉,他顿了半晌,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方说:“叫本王想想。”
若应了她要求,甚至要满足她的条件,这一动工,至少也要耗费一月时间,而且,这院子也需改动,一处梅林,这方院子决计是不够的。
至少要扩宽近一个院子。
若真如此,她这锦和苑,可是真真比正院要大,更要靠近前院。
想到这里,傅昀拧眉:“你怎什么都要和她比?”
周韫正褪下披风,将其递给时秋,听言,憋了口气,回头直接呛声:“妾身就想要最好的,不可吗?”
她脊背挺得笔直,似傲骨似傲气,这一瞬间,比那所谓的寒冬红梅还要姣傲,傅昀顿了顿,回过神来时,一个“可”字早已脱口而出。
堪堪闭眸,傅昀没忍住抚额。
进这一趟锦和苑作甚?
纵妾欺妻,迟早要叫后院不宁。
可是,傅昀垂头,就见女子眸子亮得灼人,娇娇地挽着他的手臂,声音比往日软了两个度,叫他一丝悔意都生不出:“爷,您真好,妾身欢喜您。”
傅昀扯了扯嘴角,对她这句话,一个字都不信。
将她这番作态和方才作了对比,他没忍住,轻讽一句:“得侧妃一句欢喜,可真是千金难求。”
周韫不引以为耻,她叫他坐在榻上,伏在他肩上,脸颊轻蹭了又蹭,软声说:“妾身只说与爷听。”
不待傅昀反应,她下句话顿时转了个弯:
“明日就动工?快进九月,若再晚些,今年妾身就恐见不到红梅盛开时了。”
先前的条件都应了下来,何时开工不过小事,傅昀没不应之理,不过他顿了顿,才拧眉说:“待明日,本王请工部的人进府。”
哪如她说的那般容易,傅昀敛了敛眸,陷入思忖。
既要做,就要做得和她心意,省得她日后再拿此事与他闹。
周韫倚在他怀中,眸子轻转着,轻声说:“爷要动,不若将府中好生修整一番?”
傅昀回神,沉眸:“听你语气,是已有了想法?”
周韫仿若没听出来他话中异样,依旧软着声:
“妾身对牡丹过敏,听闻正院中有不少,不若移了去,换上芍药?总归二者极为相似,也没甚差别。”
话落,傅昀就垂眸看她。
这话,她自己可信?
岂会没甚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