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婢……”
“下次别再让我看见你这副样子。”陈满芝俯身轻语,冷眼看着地上那人,“记住我今天说的话。”
说罢,二人绕过丫鬟走出了院子。
到了延喜堂,几个丫鬟候在门外,陈满芝走了进去,堂内,沈氏面若含春坐在上首,正跟她左下首的妇人在交谈。
“给母亲请安。”陈满芝垂首施礼淡道。
那下首的妇人闻言转脸盯着她,满目惊讶:“这可是四娘?”
“是,这就是四娘。”沈氏应声回道,“她身子才好没多久。”似乎是在跟妇人解释陈满芝姗姗来迟的原因。
“夫人好。”陈满芝又给妇人见了礼。
妇人收敛了目光,压着满心的好奇点了点头,看着沈氏:“是个标准人儿,陈夫人,你可真有福气啊,瞧你们家的女儿,个比个拔尖。”
沈氏挂在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下去,道:“王夫人,您过奖了。”
似乎查觉到沈氏有些不悦,那妇人忙道:“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方才之事陈夫人您再考虑考虑。”
沈氏点了点头,吩咐边上的丫鬟将她送出去。
“你这一醒,好大的能耐。”沈氏的视线落在院外那妇人远去的背影,“现在还要打发好几拨丫鬟才能唤得动你。”她收了视线,拨着茶盖悠悠道。
“母亲多虑了,再大能耐又怎么敢越过得了您。”陈满芝面无表情应声,“是想起了以前一些事,一时伤感所以才耽搁了。”
当一声,茶盖跌入茶杯中,一股冷流瞬间流向沈氏的四肢百骸,她面上的惊愕转瞬即逝。
“你说,想起了以前的事?”她压着心口缓道。
“是啊,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陈满芝不动声色的将她的失态收入眼底,“不过,只是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母亲不用担心我。”
软软的声音传入耳,似在安慰人,谁要担心你这个小贱人!沈氏满肚子窝火,她微微挪了身子,笑道:“这样啊?那倒不如想不起的好,免得隔三两头又耽搁时间而失了礼数。”
“是,母亲。”陈满芝看着她,“不知道母亲唤我来因为何事。”
“本是你父亲找的你,不过现在他在松龄堂见客。”沈氏道,“听说来人是找你的?”
“是吗?”陈满芝垂了眼帘,眸底落了一片剪影,方才匆忙路过松龄堂,她没注意有人,“是何人?”
“你去见了就知道了。”沈氏摆了摆手,陈满芝施了礼转身就往外走。
“昨天晚上的事你父亲已经气消,你既是将要为人妇,那自然是要从家里出嫁的。”沈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