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中有一物?”杨姨娘不确定的回了话,“娘子, 你问这个能有什么用吗?”
门中有一物,是物,也可能是人!
“没什么。”陈满芝微顿,再问道:“你当初为何不跟林家说这事?”
她现在知道了为什么沈氏在林氏推掉定省那段时间能见到林氏了, 想到自己猜想的结果,她就觉得发指。
“当初陈林两家闹得厉害,奴婢也没想到, 而且夫人当时是自缢,奴婢就算去说只怕也没人信。”
陈满芝看着杨姨娘,一字一句缓道:“那你可知道他是谁?”
“什么他?”杨姨娘一时失怔,随即反应过来, “奴婢,奴婢不知道那人是谁,也没听到老爷再说了,反反复复都在说应该多要一些东西。”
“陈仲海知道你发现这件事了吗?”陈满芝放下手中的画走到盆面架前,拿着面巾湿了水,轻轻擦拭着自己挂了泪痕的脸。
“应该是没有的,不然奴婢也不会安然过这么多年。”杨姨娘看着她轻轻将面巾挂起,举止优柔高雅,仿佛方才失态的不是眼前的这人。
陈满芝走到杨姨娘跟前,她眼眶微肿,抓起她的手淡道:“谢谢姨娘今日告诉四娘这些,你的隐忍了真真让四娘敬佩。”
杨姨娘的手柔软纤细,像块上好的美玉,陈满芝仔细的抚摸,冰凉的指尖在她的手背上蹿踱,“姨娘的要求四娘就当入耳了,不过四娘希望今日这事姨娘最好还是当作没发生。”
杨姨娘猛的抽出手,像只受惊的兔子,低着头讪讪道:“是,奴婢知道了。”
“不用这么紧张,这是为你好,你应该知道跟芳庭院太近的人,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陈满芝笑了笑,“你……”
叩叩的一阵声响,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娘子,老爷叫您现在过去春晖院呢。”念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陈满芝微抿着唇略有所思,对她道:“你先回去吧,还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有需要,我会让人找你。”
杨姨娘垂首应声,缓缓的退了出去,念平进了屋,就看见那人坐在妆前,孤身寂静,荒凉,从内到外。
“娘子。”感觉不对劲,念平轻唤一声,那人未回信,端坐得像一尊佛像,念平上前倒了茶,哗啦的声响无限被放大,她斟好茶不动声色的候在一边。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满芝抬手抚了抚面颊,淡道:“念平,你过来。”她顿了顿,“帮我面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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