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及此处, 她微顿看一眼老者,就见他很有兴趣的听着,“再者昨日又听丫鬟说病家正月中旬才停的月事, 腹部胀痛拒按, 俨然已经有五个大的模样,后来病家告之未曾有过胎动, 而后我给她诊脉发现脉像异样而非滑脉。”
“虽然还未来得及问病家的其他一些情况,可是我发现病家的脉像沉弦且涩, 舌暗紫且有瘀点, 此乃血瘀之症。”
陈满芝说罢, 看着姜方氏,“我跟姜夫人提起病家的诊断结果,可夫人并未信任我, 并将我赶了出来,最后我开了方子留给方小娘子,让她留意病家的其他一些症状,如我所料便用了这方子, 随后我便回府了,至于姜府后面之事我就不清楚了。”
她的话一落,坐在床头的妇人蹭的一下站起身, 颤巍巍的指着姜方氏怒道:“你是嫌绣姐儿进门三年无所出了,所以故意想害死她吗?人家给诊出来了你倒好,把人往外推是何意?”
“嫂子,你这话从何说起?”姜方氏气呼呼的回道, 进门三年无所出是事实,可是她也从未让她儿子那些妾室生下长子,断荤吃素又求神拜佛的好不容易怀上了,又是一切应有尽有的伺候着,到头来反倒落了一个害命的指责。
“你让绣姐儿说说我往日里如何待她,你再看看我们这一房可有过一个孩子,她生病府里进了多少大夫,谁就料想到一个孩子给诊出来,这事搁你身上你信吗?”姜方氏说罢拿着绢帕抹了眼泪别过脸,不再看着那妇人。
“京城那么大,我就不信一个大夫都诊不出来,这病非要拖到现在,你看看绣姐儿这模样……”
“母亲,别说了,姑母不是这样的人。”方锦娴说着上前扯了她的手,将她要说的话掐在喉里,关心则乱,两人一定是太急了才会在外人面前这样没遮拦的相互指责。
盛昌忠对两妇人之间的争吵只是微微皱了眉头,随即又对陈满芝道:“那你可还要再诊?”
那三个大夫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边,只等陈满芝再多说一些,毕竟她说的话内行一听就能懂,可见这小丫头倒真有一分见解。
陈满芝抿着唇随即点头,在那一世,诊所也遇到过两个这样的病例,不过病家皆是四十年纪的妇女,而且这样的病例,她都直接叫人去西医院做清宫治疗,中医用药下胎她倒是头一回试试,故而她需要再看看。
她走到床头,方绵绣睁着眼转过脸对她笑了笑,“夫人,你身子可还有其他症状?比如感到胸胁胀满或是其他?”
方锦绣错愕而后点了点头,指着自己胸胁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儿觉得非常不舒服,昨日你问的平日葵水如何,我自己倒不记得,昨天那丫鬟也跟我提了一番,往前里有时多,有时少,月事好没那么规律。”她说着顿了一会再道:“最近心情很差,我的丫鬟这些日子倒是受了不少罪。”
她的声音微弱嘶哑,听着倒也还有些精神。
“肝主怒,肝怒则喜欢发脾气,夫人日后要多调节一下自己的心情,过怒和郁闷都会演变成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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