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扬灵不禁讥笑出声来,同孙昊说:“这人死到临头了,还大言不惭地大放厥词。来,我们给他醒醒神儿。”
孙昊亦是一脸讥讽冷笑,转过身从烧得正旺的火盆上拿起一根铁烙。那铁烙烧得火红发亮,被孙昊执着慢慢逼近了那刘统领。
此时此刻,刘统领才忽然意识到,自家碰到的是硬茬子,压根儿就不在意他的官位,也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禹王跟前儿的红人儿。
“那个,那个有话好好说。”刘统领顿时就没了脾气,脸上讪笑着,两只眼睛轱辘乱转:“那一日是我不对,我赔礼道歉,我赔礼道歉,你们要什么?金子银子?珍珠玛瑙?”
眼见得那亮红的烙铁毫不迟疑,半丝停顿都没有,就要往自家身上放,顿时大急,眼睛死盯着那火热的铁块儿,嘴里忙忙道:“你们要什么,只要你们说,我一定弄给你们,不要烙我,这玩意儿烫得很,你们行行好,放了我成不?”
刘统领涨红了脸,实在不明白,便是他调戏了这小娘子,可他半分便宜也没占到,这些日子也未曾抓到过这打过他的少年郎君,却为何今日里要把他抓到这廖无人烟的破庙里,还要拿烙铁烙他。
然而那烧红的烙铁还是越来越近,火热的感觉如此清晰,刘统领神魂俱散,大声尖叫起来:“不要烙我,不要,啊——”
“滋——”的一声,烧焦味儿伴着热气翻滚而起,刘统领凄厉的惨叫声从破旧的山神庙里传了出去。然而此地半丝烟火也无,又是深夜,哪里会有人听得见?
这刘统领自打跟了禹王,那是好吃好穿的享受着,再不曾遭过甚个大罪,早就细皮嫩肉起来的身子,被这烙铁一烙,那简直比死了还难受。可是他被捆得结实,只能仰着头咧着嘴“嗷嗷”直叫。
“不许叫!”孙昊举着烙铁高喝一声,吓得那刘统领浑身一颤,立时抿住嘴,憋得脸红,也不敢再哼唧一声。
顾扬灵见他老实了,这才上前一步,道:“你可还记得,九安县,小岸河边儿上的顾府?”
刘统领虽是被孙昊那一腔吓住,可大腿根儿上正是疼得死去活来,听得这话没好气道:“不记得。”
顾扬灵顿时大怒,道:“看来刘统领是觉得方才那烙铁不够烫,昊郎!”
孙昊登时转过身,又从那火盆里拿出了一根烙铁来,仍旧是亮红的铁块头儿,“呲呲”的发着声响,着实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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