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苏氏醒来,春月和陈婆子该卖的已经卖了,该死的也已经死了。
受了这么一场惊吓,苏氏发了低烧,死活纠缠着薛二郎不肯叫他走,涕泪涟涟的,只说她是被蛊惑的,叫薛二郎不要责怪她。
这好歹是亲娘,又可怜兮兮地示弱,薛二郎再是怨她,也终归不能不管她,便在五福堂呆了一下午,最后还是趁着她昏沉睡去的时候,离了五福堂。
顾扬灵那里,已经通过福兴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知道因她掉落山崖,一共处死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苏氏至亲至近的黄嬷嬷,又卖了一个苏氏跟前得脸的大丫头,晓得苏氏那里必定是恨她恨得不行。
心里头暗暗盘算,以后离苏氏和五福堂当真是越远越好。顺便交代了嫣翠和红英,叫她们定要约束好东院儿的下人,千万不要犯错犯到太太的手上。
果然苏氏养好了病,待东院儿出去的人是愈发的不顺眼。
然而因着有顾扬灵提前的嘱咐,只有那么一两个素日里张牙舞爪,不服管教的,不长眼撞到了刀尖儿上。被苏氏一通收拾,倒叫嫣翠和红英暗地里偷偷笑了好几回。
……
“那天拿小石子打歪了陈婆子腿的人找到了吗?”书房里,薛二郎扔下手里的账册,抬起头问福安。
福安面露难色,道:“那一日在五福堂的只有那么几个人,可都是素日里熟识的,哪个也没那本事,远远地扔颗石子就能把人的腿给打歪了。更何况,站的位置也不可能做到。”
薛二郎的心里慢慢生出了不安来,这么说来,那一日五福堂里头,还有一个人躲在暗处,而这个人,他却不知道是哪个。如果是家里头的仆役倒还好些,可若是外头的人……
薛二郎闷头想了会儿,道:“你去外头寻些会甩枪弄棒的汉子回来,编成几队,轮流上值,好生守着宅子的安危。再去嘱咐巡逻的人,夜间必定要仔细巡逻,莫要叫闲杂人闯去了后宅,惊了女眷的安宁。”
于是很快的,薛府里头的众人都感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凝重紧张来。
正院里,闵娇娥闷闷地仰头灌下了一盅酒。现在的她,好似薛府里头的一件摆设。就算是家中中馈的大权太太又交还给她,可她心里明白,不过是为了安抚她罢了。
又斟满一杯仰头灌下,眼神呆呆望着前方的某一点,突地咬牙切齿道:“那贱人的命怎的那么大,都掉悬崖了竟有人相救,若是她死了,那该多好啊!”说着泪眼婆娑,又喝了一杯。
红香在一旁劝道:“奶奶还吃着调养身子的药呢,郎中可是说过,不得饮酒,不得吃辛辣之物。奶奶怎好如此不知保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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