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那信笺的事情,嫣翠对那薛三奶奶一直心有愧疚,听着安氏如今终于熬出了头儿,也是笑意盈盈,满心欢喜地道:“那我们要不要送些贺礼过去?”
顾扬灵略一皱眉,想起薛三郎怪异的脾性,再想想那次闹得沸反盈天的乌龙,抿了抿唇,终是摇了摇头。
“罢了,三奶奶那里好容易拨开云雾见月明,咱们还是不要给她添麻烦了。”
等着薛二郎来了东院儿,一问,果然是真的。顾扬灵双手合十道了一句“阿弥陀佛,菩萨保佑”,笑了笑,道:“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呢!”
薛二郎瞧得顾扬灵几眼,突地攥住她的手,脸色温和,嗓音也柔得好似四月天里的一抹暖阳,道:“灵娘莫要心急,你的身子是亏损过的,郎中说了,近来几年最好不要有孕。我才二十出头儿,并不急着要孩子,我们就等等,等着你的身子彻底养好了,再要孩子可好?”
顾扬灵听得这话心里一颤,一时酸里有苦,怨里含痛。手指触到腰间挂着的那枚白凤玉佩,玉质温润,触手细滑,心里一动,便侧了眼去瞧薛二郎。
不管如何,她总是要在这薛府里头过活的,这男人虽是对不住她,可比之闵氏,玉凤之流,待她却已是十分的好了。再则,若是依着她的打算,以后能有个贴心的儿子帮她找出仇人报仇雪恨,那她必然是要继续依靠着这位薛二爷的。
再想想前些日子失去的那个孩子,顾扬灵心想,再不能和以前一般得过且过了,便是自家有心安稳度日,可树欲静而风不止,若是再怀了孩子,家里头再出现几个居心叵测的女人,那可怎么了得。
轻薄如须的长睫轻轻颤了颤,顾扬灵抿抿唇,终于下定了决心。抬得头来,斜了眼儿去瞧薛二郎:“二爷是不急,可太太急啊,前几日还来我这儿说我呢,怨我不该霸着二爷,不叫你往旁处去。又说,女子嫉妒乃是不贤不德,把我好生说了一顿呢!”
薛二郎听了立时皱起了眉,道:“太太闲来无事最爱无事生非,你且把她的话当做耳旁风便是,莫要往心里去。”
说着把顾扬灵的另只手也攥在了手心,信誓旦旦道:“等你养好了身子,咱们再怀上一个。至于太太,她说什么你都莫要多想。你只放心,我再不会寻了乱七八糟的女人回家,叫她们生了坏心来害你,还有咱们的孩子。”
顾扬灵心头一蹦,这可真是正是瞌睡便有人递了枕头过来。于是慢慢抿起唇,脸上浮出一抹仿佛春月秋香般妩媚的笑来:“若果然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
薛二郎哪曾见过顾扬灵如此娇媚含春的笑,倒是晃了一回神儿,然后迅速把手里的一双柔夷重重地握了握,语气颇为坚定道:“必定是如此的,灵娘只管放心便是。”
等着吃了午膳,薛二郎被福安叫了出去,说是一笔生意出了问题,要薛二郎拿主意。待那薛二郎一离开,顾扬灵叫了红英进来,指着案几上一个纸盒子道:“这是那药方子里缺的一味药,你把它送去玉凤姑娘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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