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英呆了呆,然后瞬时领悟,点点头道:“知道了,我这就赶回去。”于是赶在薛二郎到达东院儿前,玉凤抹着眼泪儿,悄悄儿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这一番折腾,府里头的人哪个能不知道。翌日,苏氏便在五福堂听到了薛二郎怒打周家少爷,白白断送了一笔好端端的生意,叫薛家损失了好大一笔银子。
再一问,便挖出了事情的起端,原是东院儿的那位动了善心,去了吟风阁替那通房说情,却叫那周少爷看中,出口讨要才惹出了这后头的一摊子事儿来。
“搅家精啊,果然是搅家精。”苏氏恨恨地在桌上一捶,当初就该在那养生汤里下了老鼠药,那贱人若是早早儿就一命归西,哪里来的后头这么多细细碎碎叫人心焦的事儿。
春月瞅了她几眼,想着那次跟着太太去瞧黄嬷嬷,临走前黄嬷嬷偷偷儿交代她的事儿,顿觉这真真是个敲边鼓的好时机。
说起来,这春月近些日子过得十分不如意。
本来太太这里漏了口风,说是要把她给了二爷,先做个通房,等怀了孩子,就正经的摆桌升为妾室。她自然是百般乐意的,二爷年轻英俊,又是个会持家立业的,她一个十七八的女孩子,哪里能不动心呢?
再则,二奶奶又是个不能生育的,若是她能生下个男孩儿,便她是个姨娘,也能和那二奶奶比肩而立了,到那时候,这薛家里头哪个不看着她的眼色行事。
便是那东院儿的姨奶奶她也是不惧怕的,那位身娇体弱,又那般惨烈的没了孩子,身子能不能调养好还要两说,更别提太太这儿厌恶她厌恶到了极致。
二爷那性子,最是风流不羁,便是一时爱她不行,松不开手,等着过了一两年,她若还是没有生下孩子,必定是要色衰而爱驰。到时候自家抱着薛家的长孙,可不是薛宅里头的第一人儿。
春月想得美美的,可一想起那晚上二爷略带威胁,冷漠如冰的目光,顿觉兜头一盆冷水。
想了想,还是觉得黄嬷嬷说的对,若是没了那顾氏,二爷必定能变回往日的风流模样,到那时候,有了太太的支持,二爷他必定会对她另眼相待的。
于是走上前,一面给苏氏捏着肩胛,一面轻声说道:“太太可是有些日子没去静心庵看望黄嬷嬷了,不如选个日子去一趟,既看望了黄嬷嬷,太太这里不正好心烦,也好向黄嬷嬷问一问,该要怎么解决了这心烦事儿不是?”
……
周阳致鼻青脸肿的被扔到了薛家的大门口,还是福安心觉不妥,背着薛二郎偷偷儿给周阳致带来的下人捎了口信儿,这才及时的把昏迷不醒的周阳致抬回了下榻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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