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一把扯住她,拉着那婆子去了一边儿,问她:“少废话,究竟怎么一回事儿,快些讲来。”
这婆子一向是在外头伺候的,哪里清楚卧房里头的官司,只把自家知道的说给苏氏听。
“婆子也不知道怎么个一回事,只知道二爷喝的醉醺醺进了里屋,没多久,嫣翠便冲进了灶间,拉着福兴也进了里屋,说什么叫福兴救救姨奶奶的命……”
说着,小心翼翼看得苏氏一眼:“听说孩子没了,不会是二爷喝醉酒,打了姨奶奶不成?”
“放屁!”苏氏瞪了婆子一眼,哼了一声干脆进了里屋亲自去看。
一掀帘子,扑鼻的血腥味儿,立时拿衣袖掩住鼻端,这才看到床前两盆血水,嫣翠和红英一面哭一面给床上的人清洗躯体。
难不成真的死了?
帘子落下,苏氏捂着心口,觉得脑袋有些发懵。今个儿可是她的生辰啊,那死丫头莫非和她有宿仇不成,哪个日子不好去死,却偏偏要死在今个儿。
不对,她死了,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那可是二郎头一个孩子啊!就这么没了?
苏氏想着就觉得气恼,那死丫头果然和薛家天生犯冲,竟出些叫人堵心的事儿。可眼下骂她也听不到,真真儿是气人。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说话声,苏氏忙竖起了耳朵。
“二爷,有一味药咱们府上没有,你看……”好似是二郎跟前儿叫福兴的那个随从。
紧接着是薛二郎不耐且焦躁的声音,“那就叫他们马不停蹄,赶紧去外头的药铺买啊——”
这深更半夜的——
苏氏几步走到外头:“大半夜的,等着明个儿天亮了再……”
“母亲!”薛二郎狰狞着面孔,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苏氏。
苏氏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却又皱起眉:“敢情你忘了宵禁令不成?再者,你可甭忘了,今个儿可是你母亲的生辰,夜里便劳师动众的寻诊,叫外人传了去,忒是晦气了!”
薛二郎难以置信地盯着苏氏,随即勾起唇角冷笑了两声,转头吩咐福兴:“你亲自去,尽量不和巡视的官兵照面儿,省得耽误事儿!若真是碰上了,留下一个人拿着银票周旋,你只管去买药。快去!”
福兴一点头,转身便疾奔而去。
苏氏尖声喊道:“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