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短暂的昏迷, 刚刚已经醒了,现在是睡眠状态。”主治医提醒:“尽量别打扰他, 让他好好睡一晚, 有利于康复。”
别漾没再多说, 匆匆进了病房。
管家在里面陪着, 见她来, 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别东群脸色略苍白地闭眼睡着, 别漾盯着监护的仪器, 确定他心跳和血压都在正常值之间,她在病床前坐下,手肘支在床上, 撑着额头缓了半晌,手才伸进被子里,握住了父亲的手,轻声说:“你说你生那么大的气干嘛?这么多年了,别说她再结婚,就是再生……我都不奇怪。”
难怪陆司画从不主动亲近她,估计是再婚的丈夫并不知道她的过往。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她早已名利双收,过了非隐婚不可的年纪,却不肯再考虑前夫,回归原本的家庭了。
别漾把别东群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你要因为她把自己气个好歹的,我非闹到她再离一次婚不可。反正一回生二回成熟,程序她都懂。”
她停顿了下,又说:“我不管她是不是生了我一场,我只认你这个养我的爸爸。”细听之下,语气有些哽咽。
管家去而复返,给别东群带来了住院的物品,还给别漾带回些吃的:“吃不下也多少吃一点,你爸爸还要你照顾呢。”
管家李叔和妻子照顾了别东群半辈子,别漾也视他们夫妻为亲人,闻言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
李叔在病床的另一边坐下:“别董看到了网上的消息。”他还有些不信,带丝希望地问:“小漾,那能是真的吗?”
别漾拧开一瓶水递过去,“无风不起浪,应该是。”
李叔刚喝过了,他没接:“你喝。”
别漾没和他客气,自己喝了两口。
李叔叹气,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
别漾没再提陆司画,只交代:“别告诉我爷爷奶奶,他们年纪大了。”
李叔懂,又问:“要通知陆总吗?”
别漾默了一瞬,“不用。”
当晚,别漾在医院陪护。由于栗则凛在山中露营,手机信号不稳定,没有和她视频,只是用卫星电话和她通了话。别漾没提别东群生病,那边对此全然不知。
隔天清晨,别东群醒过来,见女儿趴在床边,他长舒了口气。
心有灵犀似的,别漾忽然就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睡醒了?”嗓子微微沾点哑。
别东群环视病房,轻责道:“有床不睡,赖在这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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