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三名男登山队员就没那么顺利了,一方面是他们身形比较高,体重都达一百六七十斤,向上拉时需要更大的力量。再者,他们没有前两位配合。尤其是腿上有伤那位,栗则凛给他打绳结时,他一直嫌紧,随后栗则凛往上送他时,他手机没揣好,从裤兜里掉出来了,他猛地转身去接,导致两人的绳索剧烈摇晃。
此刻,七层人员是绑在一起的,典型的一根绳上的“蚂蚱”,栗则凛和他的体重之和超三百,摇晃起来直接牵连上层的队员,是个连索反应。
二层的队员为稳住自己,拉住他们,触动身边不远处的山石,山石滚落下来,险些砸到下面的栗则凛头上,而他虽然躲开了下坠的山石,却被男登山队员挤压着撞向崖壁。
作为资深救援人,栗则凛的防范意识是随时都有的,在撞过去的一瞬间,他头下意识往前伸,以避免后脑受伤,同时尽量控制身体小幅度侧转,试图用手臂膛一下,以缓冲冲撞力度。结果男登山队员在绳索摇晃时,惊慌失措地一把抱住了他。
栗则凛手伸不出去,连同他的力量,右侧身体直直撞了过去,再荡回来,又撞回去。
接连两下,栗则凛半边身子都撞麻了。
他怒从心起,在绳索稳住时,一把打掉了男登山队员抢救回来的手机,喝道:“要手机还是要命?!”
男登山队员偏头看了眼往崖底掉的手机,敢怒不敢言。
栗则凛体力已不如先前,他缓了半天,继续向上攀爬。
随着救援人员体力的消耗,越往后营救越难,当第五名受困者安全到达地面,营救已持续了三个多小时,中间还换过了一次梯队。
等栗则凛最后一个被拉上崖顶,靠着树干坐在地上,他迎着天际那抹朝晖,给别漾打电话,轻喘着说:“报告首长,圆满完成任务。”
别漾站在指挥部前,望着远处跃出山顶的太阳,轻声回应:“我就知道,我男朋友最行。”
那端轻笑,提要求:“等我下山,把缺的一角还给我。”
别漾明知故问:“怎么还啊?”
栗则凛教她:“用嘴。”
别漾就想歪了,微微嗔道:“那么不要脸呢。”
栗则凛低声道:“更不要脸的都对你做过。”
别漾猛地想起那晚自己在他嘴和手的双重撩拨下,溃不成军地样子,耳朵瞬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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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容易下山难,救援队员中,以栗则凛为例,从进山时算起,已经在山里待了四十多个小时。期间,除了喝了点水,吃了几块饼干和别漾给他藏的两块巧克力,基本上就靠一口仙气撑着。应北裕他们最后一批进山的人,虽说先期体力消耗不大,可作为高绝壁救援的主力,也累得半死,还要轮流抬担架,和背两个女孩,三四十人,没一个走路利索的,都是一瘸一拐的。
来时五个小时的夜路,大白天的,他们居然走了七个多小时。临近中午时,原本很晴的天莫名阴了下来,不多时便淅淅沥沥下起了下雨,山路湿滑,行进愈发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