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弟弟年少上位,自小看惯人情冷暖和杀伐辗轧,并不是一个非常有“人味儿”的君王,在对待徐老四的问题上,他这个弟弟多了几分人味儿。
福王胖嘟嘟的脸扯开一抹笑,点了点头,“古人言,妻贤夫祸少,这古话儿都是有道理的。今儿个这场祸事,秦王府,甚至曹家都是平白受连累,根子在哪儿?原由在哪儿?您知道,我也知道。曹家那小娘子不过是时也,势也,借力打力罢了,话糙理不糙,您是得好好想想。”
圣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隔了一会儿方抬起头,笑着打趣,“全京城,就属你最偏袒曹家那小娘子!”
福王:...
话都是您在说,屎盆子最后扣在了他脑袋上。
阿弥陀佛,漫天神佛啊!
到底谁才是全京城最偏袒贺掌柜的人啊!
要是换个人咒外敌入侵北京城,他这个弟弟恐怕一早就抄了那人的家,撕烂那人的嘴巴了吧!
.....
这事儿闹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固安县主亲去西山大营把惹事的那两个草原人揪了出来,众目睽睽之下,甩了那两个草原人六十下乌金鞭,把那两个草原人打得后背皮开肉绽,看得出是一点儿情面也没留,一点儿力气也没省。
打完之后,固安县主手一挥,孙太医这厢抱着药箱上前救治,那厢固安县主双手抱胸严阵以待,似笑非笑地看向西山大营副指挥使、曲赋的左右手邱善知,抬了抬下颌,语声平缓,却带了三分挑衅意味——
“谁先动的手,这事儿是悬案了。终归是死了人,不论他什么时辰死的?怎么死的?都是你们占理。只是这事儿既是个悬案,那咱们也别各打五十大板了,咱们六四开,责任我认六,你认四,无论如何也尽早把这事儿好了了——我赏了那两个六十下乌金鞭,是一点儿力也没留,他们是死是活,但凭天意。”
固安县主将乌金鞭一把甩在了西山大营的沙场上,黄沙漫天飞扬。
漫天黄沙中,固安县主素面朝天,神色冷峻,昂起头倨傲又,鼻孔对着邱善知,似是在等着他也给她一个交代,好似若她没得到一个善了,这西山大营的校场便会被闹得个天翻地覆!
徐慨说书的功力与日俱增,就像他也在场似的,含钏听得津津有味。
“然后呢然后呢!”
含钏急声催促。
徐慨笑了笑,嘴角讥讽的弧度跟固安县主如出一辙,“邱善知从来唯曲赋是从,是忠心,更是迂傻。那么大一个校场,还是他西山大营的主场,被县主逼得也甩了西山大营那十来个打架的卒子四十鞭...”
含钏张大嘴。
这...
这也太丢脸了?
固安县主先甩六十鞭子,紧跟着太医立刻救治,这摆明是“老子自己的人,自己教,自己救,自己管”的态度,说那番话的意思不就是“老子的人,老子管了,西山大营不准备也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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