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想哭的。
可拽着徐慨胳膊的小娘子却仰着头,不自觉地满脸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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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目上的问题解决了,春天也快过完了。
王府里没种花,几处院子郁郁葱葱地种满了松柏和灌木,放眼望去,满眼的绿,各式各样的绿层次分明,层层叠叠刚长出来不久的嫩绿,几簇叶子拢在一起的青葱,在太阳照射下光润而浓绿的油绿...
绿得叫人,有点馋荤腥。
秦王府的厨司不太好。
这个不太好,倒也不是不好吃,具体体现在,荤腥的处理上太北京。
大油大盐、或烤或炖。
再多,没有了。
冬春吃还行,入夏再吃就实在腻味。
不过想想也是。
秦王府刚辟时,徐慨还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冷灶,还在户部鸡嫌狗不爱的,当时三个皇子辟府,其中两个都强势,内务府要亏人只能亏徐慨——阿蝉算是其中扛把子。
这属于历史遗留问题。
厨司没错,含钏也没错,咳咳咳,错的是时间...
饶是浓油赤酱的小胖双,都对秦王府的厨司颇有怨念,“...要不,咱们把秋笋带过来吧?”
含钏倒是想。
奈何自家嫂嫂不放人。
不仅不放人,还转头给秋笋加了月钱,收买人心。
曹家组训,不挖自家人墙角。
含钏只有忍了。
但厨司从何来?
含钏盘算来盘算去,手上都没人选,拉提、崔二以后都是要独当一面的,要借人只能去鸿宾楼,含钏同瞿娘子说起这事儿,瞿娘子笑眯眯地戳破,“...您是要借呢?还是要呢?”
厨房里的事儿,怎么能叫要!
不地道!
含钏脸上红了红,“自是借的,借来教一教,过几个月就换给您。”
瞿娘子抿唇笑起来,不敢在王府全然落座,堪堪挨了个椅子边儿,显得身姿挺拔、姿容秀丽,“那回去就等我调拨三个厨子来,一个白案,一个热菜,一个挂炉,成吗?”
成!
太成了!
含钏连连点头。
瞿娘子帕子捂唇笑起来,隔了一会儿,自然抬头观望了一圈,嘴角的笑敛了敛,埋头同含钏说话,声音刻意压了压,“...这几日来鸿宾楼吃饭的陌生面孔有些多,每一餐几乎都有一两桌,都是男人,看坐姿和形容倒有些像行伍出身。”
鸿宾楼有陌生面孔不稀奇,开食肆本就是开门迎八方,还能都要求是回头客照顾生意吗?
只是一天两天倒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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