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醒脸都绿了。
昨儿个是气得脸红,今儿个是气得脸绿。
再气一气,风流漕帮俏当家能在脸上开个灯红酒绿的小花园。
等含钏手抽了抽,砸了砸嘴,醒了。
曹醒端了个小板凳,坐到自家妹子跟前,展颜笑了笑,“知道错了?”
含钏迷迷糊糊揉揉眼睛,下意识点头认错,“知道。”
“哪儿错了?”曹醒接着问。
含钏忍住呵欠,可怜巴巴,“不该自伤...那些个人不值当...但哥,您得相信我呀——往小了说,杀鸡杀鸭,往大了说,杀猪杀羊,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这脖子上能捅哪儿不能捅哪儿,我这心里可是门儿清的!您甭看血流得多就是大伤,全在皮外呢!您再罚我跪两天,指定就长好了。”
行吧。
曹醒气得牙痒痒,点了点头,决定成全自家妹子。
故此,含钏如愿又跪了两天小祠堂。
等第三天,孙太医来取纱布上药时,见含钏脖子上那道伤口粉粉嫩嫩的,看上去已经快长好了,没红也没肿,除了有一道显而易见的疤,倒是无大碍了。
老孙头抚了抚胡子,同曹醒笑道,“您家姑娘身子骨结实,健健康康的,不错不错。”
那可不是了。
文不成武不就。
脑子缺根筋,还经常抽抽。
要是身子骨再不强壮些,怎么经得住这么折磨?
曹醒吵妹妹是吵妹妹,可忙里忙外倒也没闲着,又是四处找药膏,又是到处问太医,隔了几天拿了罐儿点翠瓶子装起来的乳膏状质地过来,叫含钏一定要早晚两次认认真真擦好,说是对祛疤有奇效。
含钏挖了一勺闻了闻。
嗯。
凉滋滋中带有几分苦苦的味道。
擦到脖子上,乳膏化成水珠,轻轻按揉,没一会儿就被皮肤吸收了,感觉是个好东西。
曹醒刚拿药膏来,当天夜里,徐慨就过来了,去的“时鲜”。
含钏在灶屋指点拉提烤猪手,猪手表皮烤得焦黄可爱,撒上孜然粉、麻椒粉、香料磨成的细粉,还有粗盐,拿锋利的匕首一划拉,丰腴的油脂从焦黄的表皮中争先恐后地涌出。含钏就着匕首割了一小块儿肉吃吃看,外皮酥脆,油脂软糯,肉多汁鲜美,吃到口中,有孜然的香、麻椒的麻和一点点茱萸酱的辣痛。
含钏点了点头,琢磨着撒了一小把糖上去。
拉提有点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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