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不想徐慨内疚,笑着岔开话题,“哥哥放你进来了?”
本就不是为了他。
是为了他们。
夫妻一体,难道徐慨掉了坑,她就很有脸面吗?
况且,这是情急之下没了办法,她雕豆腐的手,稳得不能再稳,又怎会真伤到自己?
徐慨见小姑娘一派风轻云淡,心里更抓紧了,紧抿嘴角,手指了指外面的墙。
含钏哑然失笑。
干脆给徐慨开个狗洞算了。
免得他见天地爬墙——她上次听了一耳朵,曹醒好像想在墙上插一溜儿的酒壶碎片,说是防贼,可那笑面虎的眼神溜溜地往她身上瞥。
徐慨身上虽有几分功夫,到底不是武艺高强的江湖中人或是军中将领,若是墙头插酒壶碎片,这棺材脸多半要被割伤皮肉。
含钏笑着回过头,看小双儿在自己身边,又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呀?”
徐慨开口,声音喑哑,“那个矮矮的女使抄近路带我来的。”
水芳!
含钏一下子笑出来!
这墙头芳!
所以,一开始拼死拦住外男不准进内院的人,到底是谁呀!
这成长速度惊人呀!
如今都知道抄近路带外男在内院里穿梭了。
含钏笑着摇摇头。
徐慨紧紧盯住含钏的脖子。
白白长长的脖子被纱布裹得紧紧的。
看不到里面的状况。
徐慨嗅了嗅,有股薄荷的冲鼻味和川穹、白药、三七、茜草的味道,一是镇痛,二是止血。
今儿个一早,他从宿醉中醒,还没完全清醒就看小肃焦急地在旁边转悠,一问才知昨儿个夜里发生的事。
他沉下心一想,不禁咂舌——老三竟如此恨他!
这么毒的计,竟也使得出来!
圣人,圣人还没老呢!
夺嫡立储,这门心思,是否太早了些!
之后曹醒为他叫了孙太医,孙太医抚着须发摸脉象,说昨儿个那酒里放了东西,所以他才会醉得如此之快——听及此,曹醒的脸色才好一些,语声却冰冰冷冷地同他说了,含钏为了破局自伤脖子,流了好大一摊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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