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她。
徐慨喜欢她。
张氏便磋磨她、打压她、甚至在徐慨走后,也要将她这个被徐慨放在心上的人彻底消除...
“圣人!是我做的!”
张氏语声凄厉,却带有无尽力量,“我...我与贺含钏这个贱人积怨已深,我便守在幔帐后面,等待着贺含钏现身,等她一现身我就扑上去企图刺死她!她一个厨子出身的贱人,竟也可做王妃、皇子正妻,我与三皇子情意悠长、门当户对,却只能当侧妃做妾室!我不服气!还要贺含钏这个贱人,在开食肆时就不尊重我,既然当初她还没有飞黄腾达,对权贵世家就已轻薄怠慢,如今她得了势,又岂会给我好果子吃!”
“我便想,西郊围场人多眼杂,我偷偷出来,待得手之后,再偷偷回去,谁也不知道是我干的!”
含钏缓缓闭上眼。
龚皇后心下着慌,蹙眉看向三皇子,三皇子虽埋着头,眉宇眼角间却透露出毫不掩饰的轻松和得逞后的快意,曲贵妃仍也跪着的,偎在圣人脚边,乖顺妩媚得就像一只收起爪牙的猫。
呵。
这对母子。
龚皇后喉咙里好似吞了一只苍蝇。
多少年了。
她饶是做了不少错事,手上沾了不少血,前年圣人借杨淑妃产女一事在她身上好一顿发难,又是禁足又是交权又是斥责...难道曲氏就干净吗?!曲氏一样脏!和她一样脏!为了儿子、为了家族、为了恩宠、为了地位,仍是不择手段的!
凭什么,事儿放在她身上就过不去了!
放在曲氏身上,就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因为曲氏的哥哥手里有兵,脚下有权!?
还是因为她曲氏颇得盛宠,在圣人心里始终占据一席之地?!
龚皇后手撑在椅背上,眸色阴晴不定。
所有人都看不破圣人的脸色,所有人都不敢说话,隔了很久。
含钏跪得膝盖都疼了,与左三娘的手紧紧交握。
“把张氏拖下去吧。”
圣人环视一圈,终于开口,“张氏反骨疯癫,绝非正常,此人不宜侍奉端王,拖下去重责五十大板,即刻行刑。”
即刻行刑。
曹醒面无表情地看着魏东来带着人将张氏拖出了幔帐。
圣人的目光终于落到了三皇子身上,语气很淡,但口吻很重,“老三呀,你母妃说你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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