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家长子,那位风姿绰约、名誉京城的探花郎和自家哥哥、自家秦王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谁家拖了后腿,都得不着好。
尚家在含钏的印象中,一直是克制有节,走独臣之路的,对许多大事有自己一番见解。
含钏不敢将福王的真实态度告诉左三娘,因左家与北疆一行并无干系...
“那你还哭着被抬出来!”齐欢捂住嘴,有些诧异。
含钏羞赧地笑了笑,“朝廷有朝廷自己的安排吧?”
齐欢顺了顺胸口,朝含钏抿唇一笑,双眼弯弯,真是让人甜到了心头。
含钏也跟着笑起来,摸了摸齐欢的脑袋。
张三郎夹了块椒盐小排,美滋滋地吐了块光秃秃的骨头出来,品了口刚酿好的青梅酒,眯了眼长长地“啧”了一声,“你信里说有要事相商,什么事儿呀?可是我帮得上忙的?若当真有,您可得赶紧说,等我大舅子一回来,我就得被送到山茅书院去了。”
好日子就彻底结束了。
张三郎再掏了只八宝鸭腿,眼里只有饭。
齐欢捂嘴笑起来,“公爹希望他继续科考...”
嗯...
现任英国公的原话应该是“我还真没想到,那小兔崽子竟是逼一逼就有货的人!既然考得起秀才,那就再试试举人吧!”
相公当日听了,难过得饭都没吃下,一回房就抱着枕头伤伤心心地大哭了一场,紧跟着便催着家里的厨司又是腌肉,又是炸鱼,又是泡咸菜,忙的不亦乐乎...
含钏瞠目结舌。
现任英国公真是个赌徒性格呢...
张三考个秀才就不错了,如今还想逼一逼,叫他考举人?
原先是有尚齐欢当做骡子前头的胡萝卜吊着,如今媳妇儿也娶了,功名也在身了,再想逼张三郎恐怕不是很容易了吧?
含钏心里这么想,嘴上就说出来了。
张三郎停下咀嚼的动作,目光悲愤又怨怼,“可不是嘛!我爹真是能想!他告儿我,要是我能考上举人,就给我另辟府邸,把您这儿镇宅告老还乡的白师傅请回去,给咱当厨司的管事,另还为我向你们曹家要三艘船,他出钱,我想去哪儿吃就去哪儿吃,想去两广吃鱼生也行,去云南吃菌子也行,都随我了,往后我直管花钱,他从此再也不管我,更不会逼我考进士了。”
不逼...个屁!
若张三郎真过了举人,英国公焉不逼之礼?
含钏乐呵呵地笑起来,看破不说破,夹了块儿藕丁,细嚼慢咽地把这两日曹家的事儿说清了,提到十年前的那场沉盐事件,蹙了眉开口问张三郎,“您是京里出了名的玩儿家,您想想看,京城里可有勋贵高官喜欢玩儿玉的?不是白玉也不是翡翠,就青壳玉,那种乌青发亮的?噢!那人还得特别高。”
这事儿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