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翩翩浊世贵公子、什么天下漕帮少帮主、什么富可敌国朝廷新贵...
在这一瞬间,脸垮了、腰塌了、气质崩了,看向幼妹的目光里藏着深深的受伤和无法挽回的悲怆。
曹醒手一摔,向后退了两步,指着徐慨,“你你你——哎呀呀呀!”
紧跟着便拂袖甩头而去,临了转过来一声吆喝,“阿钏!跟哥哥回家!”
含钏抹了把脸,看了眼徐慨。
徐慨脸色也不太好,抿抿唇,拍了拍含钏的手背,正想说什么。
“钏儿!!!”
曹醒的声音,划破长空。
和薛老夫人提着喇叭唱山歌的音调,可谓是如出一辙。
一听就知道是一家人。
含钏赶忙埋头,亦步亦趋地跟上去,走了两步转过头,冲徐慨皱着眉头摆摆手,做了个口型,“快回去吧!”
徐慨眼神一沉,心头兀地一跳——
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呢...
......
正堂,灯火通明。
薛老夫人独坐上首,身边摆着含钏刚刚温好的金桔滇红,转头一看,左下首坐着的大孙子臊眉臊眼,眼角险些没耷拉到嘴边,脸气得通通红,双手撑在膝盖上,埋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坐在右下首的大孙女,瘪着嘴,眼眶也红红的,脊背一怂,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这都什么事儿...
薛老夫人抹了把额角的汗,看含钏的眼神有些恨铁不成钢。
哪有在府门口私会的!
“时鲜”里头、胡同拐角、酒楼不都行吗!
大不了接到秦王府去...
嗬!
这可倒好!
一辆大马车,光明正大地停在曹家门口,当曹家人是瞎的还是傻的呀!?
她那大孙子一听自家妹子上了一辆陌生的马车,茶盏一扔,腰间别了支宝剑便往外冲,她可是拦都拦不住!
“咳咳...”
一直僵持着也不叫个事儿。
当哥哥的默默生闷气,当妹妹的红着眼低着头...
薛老夫人轻咳两声,抿了口滇红开了口,“钏儿,这是怎么回事儿?”
柿子还是找软的捏吧。
看大孙子那神色,等会儿没说几句捏爆了,那可就不美了。
含钏紧紧抿住嘴,低着头,手里绞动那方滑滑细细的方巾。
她和徐慨的事儿...还真是没人知道..噢,除了“时鲜”的小双儿、钟嬷嬷、崔二、拉提,还有托徐慨的福,宫里的顺嫔娘娘、圣人、小肃子...嗯,这么拉拉杂杂算了算,知道的人也不算少了...连圣人都知道了,这事儿也算是通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