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圣人,你选谁?你护着谁?
且,今儿个这样闹一场,同岳七娘当初来“时鲜”闹的那场相比,无论是性质、规模、影响,都不是一个梯级的——
当初见证者就那么几个稀稀落落的贵家太太,贵家太太教养好,不是碎嘴皮子,会砸吧砸吧到处说;
今儿个那场面,可不得了了,官牙本就人山人海,又逢新推了这么个好宅子,人更是多得数都数不清,京城里有姓名的人家、外地有钱的人家、看热闹的平民百姓...啥阶层的人全都囊括了。
偏生薛老夫人特意把声音放得很大,中气十足,就像提了个喇叭在嘴边唱山歌似的。
不知道的也知道了,没听见的也听见了。
除了看见薛老夫人恶狠狠地扇了那张氏一巴掌,还听见薛老夫人如朝中诡辩似的叭叭叭,言语间把张氏压到泥土里揉捏...张家落面子事小,张氏前程尽毁也不是不可能...
这辈子,张氏是嫁不到秦王府了。
那她上哪儿去?
含钏心里想着事儿,手上的动作就稍微滞后了些。
曹家的厨司,含钏真是受够了,没盐没味的辣子兔丁、想一出是一出的过水鱼、干脆改名叫豆油鸭算了的焗烤鸭...真的...一天都不能忍了!
说上就上!
趁今儿个薛老夫人高兴,又紧赶慢赶叫曹醒回来吃饭。
吐出胸腔一口浊气的含钏自告奋勇,步履“蹬蹬蹬”冲向灶房,撂起袖子预备大干一场!
灶房那管事头头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姓陆,裹着头巾、拿着大砍刀,一见来人气势汹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扯开嘴角赔笑,“...您金尊玉贵,如何近庖厨?知您是掖庭出来的大人物,要不您站边上作指导,可别叫拿没眼力见儿的火苗燎着您嘞!”
翘着兰花指,有些窘迫地笑,“若让老夫人知道您进了灶屋,小的们吃不了兜着走...”
含钏想了想,也行,作指导就作指导,自个儿隔空指导出来的菜也一定比之前好吃。
在含钏的指导下,撕了鸡丝做鸡丝凉面,挂炉烤了脆皮五花肉,炖了一盅清甜的椰子鸭汤,再杀了条鱼,刮成鱼绒,放生粉摔打上劲儿,灶上的大厨拿虎口掐了小小的鱼丸子丢进砂锅里“咕噜噜”煮开。
遇到灶上的活儿,含钏说话有些快,那大厨偏偏是个反应慢、手脚也慢的。
鱼丸汤一直煮开沸腾,含钏有些着急,“...先把鱼丸汤撤下来!再煮,鱼丸子就老了!”
大厨胖乎乎的身子不像白爷爷那般灵活,在灶间有些转不开身。
含钏“啧”了一声,迈腿进灶屋,谁知陆管事冲得比含钏快,一巴掌拍在砂锅盖子上,“啪嗒”一声砂锅盖子落地,摔了个稀巴烂。
“哎哟!”陆管事赶忙咋咋呼呼地翘起个兰花指,把含钏隔开,“您退后您退后!怕刮着您!”
含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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