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没证据的事儿,审得再狠,也不会认,否则就是自取灭亡。
含钏身形一颓,手心凉凉的。
“不过,那对夫妻说,本想把你穿着的丝缎小袄也脱下来卖钱,可村里没当铺收,若要当银子就得走山路到县里去,他们嫌太麻烦,预备之后再去。可谁知,后来又遇上内务府去采买女使,要求是身家清白、健康干净的良家子,现给你做衣裳是来不及了,这对夫妻才打消了偷你衣服的念头。”徐慨蹙眉问,“你那件小袄还在身边吗?有什么特殊的标志吗?丝缎这料子,不是寻常百姓穿得起的,若是大家大业,一定会在袄子上留印记。”
袄子!
含钏一下子振奋起来。
袄子在身边的啊!
是她穿进宫的衣裳,宫里人是不会扔掉带进宫的东西的!哪怕一根绳子、一朵绢花!
“袄子是单丝罗绣石榴的褙子袄...袖口绣着‘贺’字”,衣襟口子绣着...所以当初才会落这个名字!”含钏语气有些激动,“是江南那一带的绣工,绣活儿好极了,针脚很平整,摸上去压根摸不出线头。料子也好,在掖庭这么多年,那料子应是主子才用得上的...”
含钏神色有些茫然,鼻腔发酸,“我一直以为,这么名贵的袄子,是我爹娘送我入宫特意花钱给我做的...”
结果,送她入宫的压根就不是她的爹娘!
那她的爹娘在哪里?
她的家人又在哪里?
含钏很激动,眼眶一红,“我是四五岁入宫的,小时候的事儿,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含钏喃喃自语地嘟囔。
厅堂还在喝,还没散。
含钏埋下头,抹了把眼睛,脑子有个念头一闪而过,抬起头迷蒙地看向徐慨,“...你亲来接这山东布政使,压根就不是公务!”
“是你拜托了山东布政使查清我入宫之事,所以你亲自来接,以示感谢,对不对!?”
第二百二十章 醪糟红糖荷包蛋
徐慨低了低头,有些羞赧。
他不习惯恃功而骄,更不喜欢居功自傲。
很多事情,他为了自己心爱的姑娘,做了便做了,有什么好邀功的?
这是他一贯的想法。
在朝堂上,做了事邀功,至少要让圣人知道,这是常识。
可待圣人,和待心爱的姑娘,能一样吗?
徐慨闷了闷,没正面回应这个问题,一抬眼却见含钏鼻头和眼眶红红的,一下子有点慌,“怎么了?冷吗?”
徐慨伸出胳膊,想握含钏的手试试温度,胳膊伸到一半,却又停住了。
徐慨的手停在半空。
往回收也不合适,向前伸也不合适——虽是两情相悦,但到底还未明媒正娶,肌肤之亲显得很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