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郎很不解,叉着腰问,“凭啥!”
含钏拿了个鸡毛掸子清理酒壶和柜子,翻了个白眼,“胡同里有学生要考试!喝了酒,容易撒酒疯!君子的酒品有时候和人品也不太相称!”
说起人品,含钏想起还有笔账没跟张三郎算,鸡毛掸子一收,也叉着腰,“您知道那裴七大言不惭说要纳我为妾吧!”
那裴老七可是张三郎带来的客人!
虽说不要他出头,但这气还是得撒!
张三郎气势弱了弱,不过片刻又把胸膛挺起来,眉飞色舞地同含钏示意。
含钏抬了抬眉毛,“您眼睛抽筋了?”
张三郎“哎哟”一声,手拍了拍大腿,“您知道这几日,那裴老七咋了嘛?”
她上哪儿知道去?
她晚上的生意一落千丈,全靠太太们下午的糕点和打赏,她都恨不得一辈子都别见那始作俑者了,见了也太尴尬了。
含钏老老实实摇头。
“他瘸了!”,张三郎继续眼睛抽筋,“您说这是不是报应!您那档子事儿刚出,第二天晚上,裴老七的马车掉到沟里去了!那孙子脚踝骨摔得个稀烂,本还想报今年的武举考试...”
张三郎手一摊,幸灾乐祸,“这下啥也报不了了!人大夫说这脚若是能好则好,若是不能好,便是瘸了!”
这人真不能有坏心。
老裴这事儿不地道,把人清清白白的姑娘往妾室的身份上逼,还把人小姑娘放在火架子上烤——这郎君如是当着众人对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大张旗鼓的好,这压根就不是真喜欢,这是在毁人姑娘的名誉,还是在逼着人姑娘点头。
这种胁迫式的求爱,负担太大了,也太自私了。
张三郎冲含钏眨了眨眼睛,“您放心,等那孙子脚好了,爷让人再废他一只手!”
....
真是谢谢您了。
含钏让拉提把烤好的半只鸡拿油纸裹好,用半只鸡把这要废人一只手的纨绔赶紧打发走。
张三郎一走,含钏额头上冒了冒冷汗。
这么巧的吗?
头一天在食肆大放厥词,第二天马车便摔下水沟去,把脚踝骨都摔烂了...
这也未免太巧了。
还是说报应来得太快?
含钏挠了挠头,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再不可思议,缺也只能归咎于天意。
这事儿,含钏听过便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