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玉簪满是疑惑之色,“公主如何知道小公爷在杭州?”
宜萱笑着道:“你看这笺纸,分明是崭新的碧云春树笺纸,这种笺纸只有杭州的澄心堂才有!这纸除了作为贡品,只有杭州才有!而我记得清清楚楚,熙儿走的时候可没有带这种笺纸!”
玉簪恍然大悟,“杭州,倒是个好地方!公主,要禀报宫里或者是端亲王府吗?”
宜萱沉思片刻,便道:“去告诉时儿一声吧。其实……熙儿只是去过杭州罢了,如今只怕不见得在杭州了。”
玉簪道:“有个音讯,总比什么都晓得,满世界乱找来得好些!”
事情告诉了端王府,弘时果然立刻排除了人南下寻找,不过却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渐渐的夏去秋来,天高气爽,汗阿玛却一病不起。
圆明园行宫传来了皇后李佳氏的懿旨,传召吩咐的各家皇子进宫侍疾,宜萱作为雍正的长女自然也在侍疾之列。
汗阿玛是昨夜批阅奏折到半夜,积劳成疾,呕血晕过去的,此刻还没有苏醒过来。九州清晏殿中,济济一堂的皇子、福晋,额娘李佳氏坐在汗阿玛床头,低低啜泣。
看着龙榻上面色白得发青的汗阿玛,宜萱凝眸望着他眉心越来越多的死气,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汗阿玛本来就年纪大了,偏偏也不爱惜身体,虽有额娘悉心侍奉,也终究免不了有这一日。
汗阿玛的病,可以说是累出来的,多年的案牍劳形,让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越来越亏损,如今小小一场风寒,终于将他打到了。
这个从九龙夺嫡中踩着满地枯骨与鲜血走出来的帝王,现在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灌了两回参汤,终于在午后的时候,汗阿玛苏醒过来,但他说话已经十分地吃力了。
汗阿玛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弘时留下,其他人都退下。”
宜萱明白,汗阿玛如今最要交代的便是江山社稷的事儿,自然要先留弘时说出遗命。
皇后李佳氏擦了擦泪,起身见了个万福,便携晚辈们一同退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弘时手里拿着一只长方形的洒金大红锦盒走了出来,锦盒是打开的,里头静静放着三卷黄帛,那是三道圣旨。
而需要一下子有三道圣旨的,唯独只有遗诏了!大清的传位遗诏,素来都是要分满蒙汗三种文字书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