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答应幸灾乐祸地说:“惠贵妃以前多得宠,娘家又有那么能干的兄弟,没想到也会失宠于皇上。”
某常在酸溜溜道:“谁叫她那么胆大包天的?居然敢谋害皇嗣!这事儿要搁在别人身上,只怕就是三尺白绫赐死了?又岂止是禁足那么简单?”
……
景阳宫的偏殿中,钱氏忍不住仰头大笑。
“年氏,你也有今日!!”——当初雍王府里那个貌美得宠的年福晋,何曾拿正眼瞧过她这个侍妾格格一眼?!之前的对食之事,更是狠狠将她的尊严践踏再脚底下,可如今一转眼,年氏也落得如此地步!钱氏此刻简直要高兴疯了!
弘历眼角流露出几许阴笑,“恭喜额娘,除去了一个心头大患!”
钱氏大笑之后,冷静地思忖了许久,凝望着那鎏金三足熏炉中渐渐湮灭的熏香,钱氏忽的脑中一片清晰,她道:“时也,命也!!不是额娘的计策成功了,而是是皇上——要除年家了!!”
弘历不禁一愣:“汗阿玛要除年羹尧?可年羹尧如今,不是如日中天吗?他可是一直被汗阿玛视为左膀右臂啊!”
钱氏冷笑道:“若换了你是皇帝,能容得下功高震主的臣子吗?”
弘历听了,旋即明悟,他眼前一亮道:“儿子明白了!年羹尧太过嚣张跋扈,没有哪个一个帝王能够长久容忍!之前汗阿玛容忍,是因为他要除掉罪臣允禩一党!可如今允禩等人已经被圈禁,所以年羹尧对汗阿玛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钱氏看着自己的儿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年家一切的荣耀,都来自于惠贵妃年氏!所以皇上才要先拿下年氏!如此一来,年家必然惶惶不可终日!用不了多久,便会被一网打尽了!”
弘历眉头微微一皱:“可是这样一来,岂非是打草惊蛇了?”——何不直接拿下年羹尧,来得更稳妥些?
“——况且,汗阿玛只是禁足的惠贵妃。并没有废黜她的位份。这瞧上去,反而是想叫惠贵妃置身事外的样子……”弘历分析道。
钱氏却冷笑道:“你汗阿玛素来是个能狠得下心的人!如何会对女人心存怜惜?!他这么做,只不过是不想叫人非议他的刻薄罢了!何况年羹尧现在,可不是那个手握西北十万大军的年大将军了!皇上要他死,他还能活得成吗?!到时候年羹尧死了,年家倒了,就算不处置年氏。她也是生不如死!既然如此。还不如宽恕她,也能显得皇上宽厚仁慈!”
弘历听了,赞同地点头道:“额娘说得是!”——他的汗阿玛。又怎么会对女人心软呢?这根本不可能!汗阿玛能那么对待自己结发妻子,能那么对待自己额娘,那么别的女人也不可能手软。只不过是汗阿玛爱惜羽毛罢了。就如汗阿玛明明恨不得杀了允禩等人,却格外加恩免死。还不是为了百年之后的名声?
钱氏望着殿外渐渐暗沉的天空,只觉得风雨欲来。只怕是朝堂又有一场腥风血雨了。年氏的党羽,可不在少数呢!若是清楚干净,只怕又要血流成河了!就如之前皇上铲除允禩党羽时候一样。
弘历这时候问道:“额娘,要不要叫承恩公富昌去添一把火?”
钱氏思忖了一会儿:“暗示他一二即可。不要暴露自己。”